解南风不动声色,又拨了一下法器中央的一个指针。
第二圈的时候,出来了一个全身冒血的鬼。
第三圈的时候,又跑出来了一个无头怪物,看起来和刑天造型差不多。
就这么过了十来分钟,屋子出来了一个浑身烧焦的鬼,黑乎乎的看不出是男是女。
它嘻嘻哈哈地凑到沈飞鸾身边,不停幽幽地说:“陪我玩儿啊,快来陪我玩儿,嘿嘿嘿。”
沈飞鸾觉得时间差不多,直接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符,回身一巴掌拍在这只烧焦鬼的脑壳上,摘下布条,回头说:“来玩儿。”
烧焦鬼:“……”
一屋子鬼都镇在当场,意识到什么马上抱头鼠窜,可解南风的法器散出了一道影子,无头鬼撞在门上直接弹了回去。
祁尧天也摘开布条,一眼就看到原本瘫在地上的王敏敏突然弹跳而起,像是个疯子似的把腿就朝着外面跑了过去。
“跟着她!”沈飞鸾说。
不用他说,祁尧天已经紧随其后跑了出去。
黑暗的长廊,回荡着跑步的声音,王敏敏的速度快得不正常,转眼间已经没影子了。
祁尧天刚掐好一个法诀,转了个弯,突然眼前亮了起来,视野中的黑夜,骤然变成了白天。
疗养院热闹起来,有人推着轮椅从走廊尽头朝着边滑动,还有几个病人坐在病房里面打牌。
“八九十,姊妹对!”一个年轻人甩出几张牌,砸在诸多牌中。
“靠,四个九!”旁边另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叫道。
然后第三个忍不住嘲笑他,说:“傻逼吧你,总共一副牌,你哪儿来的四个九?”
出姊妹对的病人说:“就是,你肯定是瞎出牌,老孙,你不讲武德!罚钱罚钱!”
老孙耍赖,把牌赶紧拿走,说:“看错了,看错了。”
拆穿老孙的病人嘿嘿一笑,甩出了四张牌,说:“四个十,炸!”
其他两人都没牌出了,显然手里没有比四个十更大的牌。
祁尧天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属实没想到斗地主还能这样玩儿。
“祁医生,你查完房了吗?”一个护士笑眯眯地走过来,手中拿这个托盘,上面放着镊子和小瓶子,还有几个沾血的卫生棉球。
“查完了。”祁尧天不动声色说道。
小护士说:“那刚好,王院长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祁尧天说:“好。”
他视线在小护士挂着的名牌上扫过,上面写着王敏敏的名字。
楼下有不少穿着白蓝条纹的病人在做操,还有的在发呆,甚至有人匍匐在地上滑动四肢游泳,毫无疑问,这是一家专门收容精神疾病者的疗养院。
这里面的病人,年纪有大有小,最小的只有七八岁,一个人默默坐在角落里,抱着一只破旧的玩具兔子发呆。
王院长的办公室在顶层,祁尧天搞不清这个世界里的人葫芦里卖着什么药,索性就慢慢走在病房长廊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途径某个房间时,祁尧天看到了被人围着脖子上还系着个红布条的解南风。
解南风显然一脸懵逼,他身上还穿着病人同款衣服,赤裸着脚丫子站在那儿,分不清东西南北。
“老大,小年呢?”有个男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