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久了,方正清的身子虽养好了,但精神却日渐凋零了。
长孙玄皆看在眼里,某日他撑着下颌看天上自由翱翔的飞鸟,眼前的迷嶂似乎消退了大半。
“南宫,若是某一天,你留在杜央身边的代价是付出自由,你会同意吗?”
南宫未叹气,“皇上,丞相大人要的并非是自由……”
“是呀,朕知道……”长孙玄头疼不已,“朕同他在一起这么久,他竟还盼望着朕另纳后妃,届时他便可脱身。”
说到此处,长孙玄手指一紧,眼中溢满了烦躁,“朕的初吻给了他,初夜给了他,到头来,他却整日想着要抛弃朕!”
南宫未挑眉,不语。
长孙玄无声轻笑,眸色温柔,“南宫,可朕就是舍不得看他难过。”
哪怕是一分一毫,都舍不得。
直到春暖花开,万物繁盛之际。
那一天,长孙玄一进屋不再假装批改奏折,也不状似放空实则偷偷看方正清。
他转头去看窗子框出来的一副冬梅傲雪图,淡淡道:“阿清,如果你在这宫里呆着实在无趣,那你便走吧。”
“你放心,朕一定不会忘了本心,做一个贤明的皇帝。”
“你身体尚未痊愈,重活便交给下人干吧。”
“以后那些性凉忌口的东西就别再吃了,若是真忍不住,就先焐暖了。”
“朕会一直待在皇宫,你若是出京了,隔个三五年的……记得回来看朕。”
他也不管方正清回不回应,便顾自这么絮絮叨叨地说着。
完了,方正清心道。
长孙玄当真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