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呕……”方正清才刚喝到一半,就捂住胸口干呕起来。
长孙玄既心疼又无奈地帮他顺后背,“喝慢点,本王知道苦,你别喝那么快呀。”
那药的味道又苦又涩,方正清以往喝药也只是心理上过不去,但这次才刚喝下去,他就胃腔翻涌,直冒酸水,恨不得把胆汁都吐出来。
长孙玄给他倒了杯清水,让他清清味道,又贴心地把蜜饯塞到他唇边,一点点给他喂下。
方正清眼角泛红,连带着泪痣也透着粉粉的颜色,他小口小口地咀嚼,跟动物幼崽子似的,看得长孙玄喉结滚动,心头生火。
“是不是又熬夜看折子了?”长孙玄素来知晓方正清的勤恳,他所有的时间几乎都耗在批阅公文和在六部间奔波上了。
长孙玄想,方正清不成亲多半是托了当丞相的福,若不然,早就被京城那群恨嫁的千金抢走了。
长孙玄抬手擦去他眼角渗出的一滴泪,指腹温热未褪,方正清问他,“我还没问过你,文业庙中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大理寺处理的案子对写有他二人的木人只字未提,并不是向余笙和慕容安能力不足,而是长孙玄捷足先登,将所有的木人都处理掉了。
方正清默契地没问长孙玄为何要这么做,他脑中总是浮现那日在庙中时,帘后人说的那句话,“命势极盛极衰之人”,心底存有一丝疑惑。
长孙玄将方正清带入怀中,顺势坐在椅子内,方正清便只能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的鼻息吐在方正清的耳后,又痒又热,“本王尚有疑惑没搞清楚,但本王保证,绝不会做伤害任何人的事情。”
方正清拍了拍他置于自己腰间的手背,算做回应。
烛火燃了一半,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窗外一簇桂花开得早,沁出几缕幽香,秋天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