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木仓还给一脸寒霜的军人,苏水生站在主席台的最高位置对着村民们喊道:“乡亲们,大家请听我一言,咱们是本本分分的农民,咱们不能让手上染上鲜血,这些人做了什么恶肯定有政府给咱们做主,他们是罪有应得还是该死,政府都会给咱们做主,我们不该超越农民的本分做不该做的事。”

苏水生的话说得清晰又实在,刚刚还热血沸腾的村民渐渐冷静下来。

然后就是后怕。

如果他们今天一时冲动打死了人,那么他们会不会也会被这样□□,如果也会,那么他们跟他们的家人会不会也会被打死。

这样一想,所有的勇气与激情全都消散。

只一会的功夫现场不仅恢复了平静,村民也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站在原地听苏水生训话。

出其不意控制了现场,苏水生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乡亲们,咱们村谁是地主,谁是土豪大家都清楚,这样,大家先回家,明天咱们再召开批判大会,你们放心,这些人的罪行没人会包庇。”

好不容易让村民们冷静下来,苏水生可不敢再开批判大会,批不好会出事。

“村长说得对,咱们应该听政府的,这些人有没有罪咱们等政府来定夺,咱们手上不能沾血。”

“乡亲们,咱们应该听村长的,村长这都是为了我们好,大家可别不知好歹。”

“听村长的,回去,都回家,都冷静冷静。”

“诶,回家,明天再来。”

……

苏水生的那一木仓深深刺激了村民,不敢再惹事的村民也非常想回家冷静冷静,只刹那的功夫,广场上的村民就走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土改队所有成员与被批判的人。

苏水生跟陈向东大眼瞪小眼。

陈向东:……真是出了鬼,他这是给人做嫁衣了吗?

“陈同志,可不能再这样处理事情了,大家穷,没底气,平时被一些人欺负狠了,得到机会很容易乱起来,如果明天还要开□□大会,必须得控制大家的情绪,不然真出了乱子大家都没法收场。”

“苏水生同志说得不错,今天是我们冒进了。”

陈向东在听到苏水生的话时心跳加快了几分,但最终还是接受了建议。

“陈同志,这些人怎么办?”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小声哭泣的苏家人与原村长一家,苏水生觉得带木仓来维持秩序的军人来少了。

“县里兵力有限,咱们估计得把民兵集合起来。”

原本苏家庄土改不止这么几个带木仓的军人来维持秩序,但柳树村那边事关更多人性命,是重点中的重点,县里除了公安局的人员全部出警,还抽调了大量的军人,他们这边的人手就显得不够了。

苏水生既然当了村长也就不胆怯,对陈向东说道:“这些人都先放回家,等明天召集了民兵再看守。”

“会不会跑了?”陈向东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