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说,你们两爷崽住我屋,我住原先王建业的单人床。”比起没了陆章文这个挡箭牌的麻烦,换房子压根不算事。
“不行。”陆瑞松反对,“咱们假结婚的事,我们更占便宜,哪能让你腾房间。小房间其实不小,看着有六七平米呢。把靠窗的箱子挪到床尾,再去弄个竹床摆进去,够我们两爷崽摊开睡了。”说着陆瑞松摆摆手,“屋子摆在那里,怎么生活都是小事。走,我们先去公社把正事办了。”
三个人说走就走。竹水大队离公社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林秀芬熟门熟路的找到打证的地方,还记得她的办事员:“……”好家伙,大年二十九离的婚,刚进二月又领了新人来,相当有效率了。
林秀芬无视办事员一言难尽的表情,指着自己的户口本道:“他的户口迁进我这里,他招郎的,我才是户主。”
办事员再次震惊!在林秀芬的催促下,晕晕乎乎的帮着把陆章文的年龄改到20,迁进了林秀芬的户口本里,啪地盖上了大红印章。陆瑞松则是沿着办公桌,分了一圈喜糖,又笑呵呵的给办事员塞了包烟,林秀芬和陆章文便在一片真心实意的祝福声与掌声中,齐齐脱单了!
这婚结的!十分有仪式感了!
揣好结婚证和户口本,达成目的的三人喜滋滋的走出了公社,顺便去供销社买了几斤碎米糖1,等回大队的时候,好散给大家当喜糖吃。时下的竹水大队是真的很贫穷,农村里结婚很少有能摆宴席的,甚至连鞭炮都未必放的起。
所以大部分结婚的“席面”,就是散点麦芽糖,泡点红糖水招待招待双方亲友拉倒了。反正当年原主结婚时,也差不多就是点瓜子花生的事。所以她二婚能上米糖,能算得上升级办理了。
回程的路上,陆瑞松背着手,跟林秀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了接下来的学习计划,以及如何均衡学习与上工的问题。
“你现在没有个当工人的男人,再不上工,肯定有人找你麻烦。”陆瑞松分析道,“我们还是得合群。”
已经冷静下来的陆章文道:“我觉得……我可以上全天工,姐你可以只上半天。”
林秀芬:“嗯?”
“养家糊口男人的事,我现在既然结婚了……”陆章文在结婚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就不能当孩子看待。我们现在又没孩子,所以对外来说,我跟我爸上全天工,你上半天工,就够我们家吃饭了。而我的高中知识早已经学完,现在也没书可以看,多上工没事。你抓紧时间,把高中内容学透。尤其是数学和物理……”不是他说,他姐的脑瓜子是不怎么开窍,数理化的题目但凡打个弯,她都能晕在陷阱里。不努力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