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精神体都是主人内心深处的情感体现,但埃诗岚至今都不明白,雪豹为什么那么喜欢陈酒。

“小废物。”埃诗岚低声道,抬手一寸一寸透过衣服摸他的身体,单薄瘦削的脊骨微微颤抖,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意,他的手碰到右侧肩膀时,陈酒的身体剧烈痉挛了一下,他已经晕过去了,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大概是粉碎性骨折的状况,埃诗岚心中预估了一下,小心检查了他的身体状态,除了肩膀之外,膝盖和腿部也有损伤。

看来这几个人是铁了心了要搞陈酒。

埃诗岚转过头,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做什么,半分钟后,他旁若无人地转过头,手指轻轻点在陈酒额头,过了一会,发现他还在轻微颤抖。

雪豹“嗷呜嗷呜”地叫,舌头不停地舔陈酒的脖子,手指,还想去舔他的肩膀,被埃诗岚制止。

埃诗岚沉默半晌,俯下身,以额头抵住陈酒,闭上了眼睛。

满天的大雪里,冰凉的雪花带走了痛感,变成了冰冰凉凉的触感。

疼痛消失。

眼看陈酒缓缓平静下来,埃诗岚把人抱起来,走出去,跟巡警汇报了这件事情。

“他现在需要送医。”埃诗岚面无表情道,“里面的人你们自己处理吧。”

——

外面似乎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陈酒是被尿憋醒的,醒来时他本来想下床,却发现他连起身这件事情都做不到。

他好像被全身麻醉了,唯一能动弹的地方只有眼珠。

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旁边……陈酒转动眼珠,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背对着他用星网打字。

那人似有所感,将最后几个字打完,转过身,一手搭在椅背上,温声询问:“你醒了,感觉还好吗?”

这人给陈酒的第一印象,是十分和煦,就像窗外的春光一样,温暖而不刺眼,他的长相丝毫不带攻击性,唇角始终带着令人舒适的笑意,白大褂内是一件灰色的衬衫。

见陈酒不说话,那人起身,走到陈酒面前,查看了他周围的仪器:“情况尚好,现在应该还没有度过麻醉期,过一会就那说话了。”

陈酒眨了眨眼,看着这人的灰蓝色眼眸被挡在一副银框眼镜之下。

显得文质彬彬,温文尔雅。

陈酒的视线移到他白大褂胸前的铭牌上:医生—韩铭泽。

“需要喝点水吗?”韩铭泽微笑道,“你已经昏睡了十几个小时,也许应该补水了。”

陈酒完全动弹不得,他能感觉到薄被之下自己的身体□□,并且缠满了绷带。

但是……这个时代下,普遍都用治疗仪了,这种古早的医治方法起效慢,效果差,除了贫民之外已经没有人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