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宵耳朵一竖:“谁过来了?”
陈之宵大概属于某种猫科类动物, 姜述步伐很轻,几乎不声不响,陈酒也是从厨房位置瞥见了他的身影才注意到他过来了,那么一丁点的声音都被陈之宵收入耳中。
“是姜哥。”陈酒笑着调侃,“你耳朵真灵,我都没听到声音。”
陈之宵的关注点全然在一个奇怪的地方:“你叫他姜哥?”
“对啊,他现在不是管家了,又比我大。”陈酒拿叉子插起一枚哈密瓜,姜述的刀工了得,果盘里的水果切得整整齐齐,仿佛一个模子里制作出来的,码的整整齐齐,角度不多不少,像一个精美的工艺品。
哈密瓜很甜,陈酒翘起嘴角,看着陈之宵气呼呼的表情:“要有礼貌知道吗?比如我比你大,你也应该叫我哥。”
陈之宵就没怎么喊过他哥,总是喊他‘陈酒’,‘阿酒’。
陈之宵磨了磨牙,恨他和陈酒之间隔了一条网线,如果他是信号多好,他就可以顺着网线爬过去了。
到时候叫什么都行。
陈之宵仔细打量陈酒,试图从他露出的皮肤上捕捉到更多的痕迹来确定心中猜想,但陈酒这件衣服就和姜述本人一样严丝合缝,姜述给他换衣服时大概是习惯使然,将扣子全部扣起来,纤瘦的锁骨遮掩得严严实实,袖子也很长,手指只能露出一小截,陈之宵看了一遍又一遍,什么也没看出来。
“你小心一点姜述。”陈之宵忧心忡忡,陈酒对姜述的依赖感太过自然而然了,这世界上有哪个男人是真正好心,愿意将一个漂亮的小王子带回家,却什么都不做的?
陈酒挥挥手,不以为然:“你别看什么人都是坏人,姜哥他人很好的。”
陈酒语气里不自觉流露出的笑意令陈之宵心口一酸。
技不如人,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姜述把人带走,陈之宵并不清楚他的人为什么一转眼变成了姜述手底下的人,他原本也从来没打算让姜述带陈酒走,他安排了一处秘密地点,足以让陈酒安全呆到他出来。
人心险恶啊!
陈之宵有好几次想说,可一想到陈酒现在就在姜述家里,如果姜述想对陈酒做什么,他完全没有办法组织,倒不如不戳破这层纸。
陈酒见陈之宵神情低落,语气温和了些,问陈之宵过得怎么样。
“你好像瘦了,记得要好好吃饭啊。”陈酒最近饱受饥饿之苦,对此心有余悸。不过转念一下,陈之宵是陈家少爷,谁会不给他饭吃。
陈之宵垂下眼:“你不在我眼前,我吃不下。”
陈酒想说咱俩又不是没分开过,几年都难得见一次面,话也不必说得这么认真。
可陈之宵脸上的失落太过明显,陈酒准备好的话已经到了嘴边,转念改口道:“再有三天,我们就能见面了。”
这通话说得有些久,直到天色黑了,陈之宵看了眼时间:“你去睡觉吧,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