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陈酒担心的是他到十八岁那天就会死去的那件事情。

获得阳气……可这偌大的宅子里除了他之外就没有人了,他能去哪得到阳气?总不能自产自销吧。

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旋即江倦彬彬有礼地化为半透明状,扶住了他的身体。

“怎么不再多休息会?”江倦和蔼可亲地说,语气像是陈酒小时候的那个幼儿园园长。

陈酒恍惚了下,默默看了眼江倦青春逼人的英俊面孔,理智回归。

但是再好看也无法阻挡他内心的险恶。

陈酒呵呵:“再休息会,你就只能看到我的尸体了。”

江倦不解,而陈酒的肚子非常应景地长鸣一声,江倦心领神会。

“我去做饭。”江倦道。

陈酒指了指窗外,天色已经白了:“现在是白天,你能出去?”

江倦:“……”

江倦不但不能出去,他还要回镜子里补觉。

这要是用人类的话来概括,就是“吃了就跑的渣男”。

江倦没听说过这词,但隐约觉得良心不安。

陈酒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去吧,我自己做。”

“但你现在都站不稳……”江倦正要说话,突然想起陈酒站不稳站不稳的主要原因在他身上,于是恰到好处地闭嘴,在陈酒一记凌厉眼刀之下悻悻地进了镜子里。

陈酒慢吞吞地进了厨房,搞了点简约的快捷菜式,狼吞虎咽完,之后又缓缓穿起了外出服,缓缓地……走了出去。

陈酒这次完全没了那晚上在雨里奔跑的狼狈模样,他一步一步,不急不缓地走出宅门,穿过那一条大路,随后,来到了大门前,拿出钥匙,开门。

姜述走的时候,将这枚钥匙留给了他,就在客厅电视柜里面。

陈酒总看电视,江倦也不会觉得不对劲。

“啪”地一声,锁开了,一缕明媚阳光照了进来,陈酒抬步,走了出去。

困了他大半个月的古宅,终于可以说拜拜了。

外面果然有来接应他的人,而且十分低调,个个脸上涂了迷彩,躲在门外的树荫之下,如果不是那人主动出来,陈酒都没发现那犄角旮旯里面居然还躲着人。

“天王盖地虎?”陈酒给出暗号。

那人从容应对:“睡的还挺好。”

陈酒点点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