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迟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他和陈酒较什么劲呢?
虞迟收回喷雾,盖上盖子,对陈酒说:“如果晚上疼了,就喷一点。”
陈酒有点生硬地‘哦’了一声。
虞迟的手指微微摩挲在止疼喷雾的瓶身,让他想起了那瓶红花油,他眸子微微一暗,问:“那天,为什么要给我红花油?”
“我只是多拿一瓶,给你说顺带的。”陈酒说。
“我知道了。”虞迟顿了顿,说,“谢谢。”
没想到这句话一说,立刻让陈酒又想起来某件事情,他近乎控诉地说:“有什么好谢的啊,你不是给我带了饭,说两不相欠吗?反正以后都是陌生人,我要你一句谢谢干什么用?”
这一刻,陈酒和虞迟的身份仿佛调转了,陈酒成了那个伶牙俐齿刻薄犀利的人,而虞迟则是一反常态地沉默了。
“当我的朋友,是很难的。”虞迟终于开口了,但是他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少了一股冰冷而不近人情的意味。
陈酒:“谁想当你的……”
“但我想做你的朋友。”虞迟接上后半句,这句话似乎很难说出口,他像是要打破什么壁垒一般地,缓缓地说,“可以吗?”
陈酒本想说点什么嘲讽回去,但这一刻虞迟的表情无比认真,甚至有点庄严肃穆的感觉,让陈酒开了开口,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可以开玩笑的话题。
但这明明就是一个痕简单的话题,为什么搞得这么沉重。
陈酒于是道:“你想当就当,但是我不接受朋友拿我当陌生人,还天天骂我。”
“我没有骂你。”虞迟皱了皱眉,陈酒立刻说,“就是这种语气,你说的时候就感觉在说‘你这个弱智,我不想和你解释’一样。”
虞迟:“……”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我现在澄清。”虞迟道,“我只是习惯这么说话,我和所有人说话都是这样,没有看不起你。”
陈酒嗤之以鼻:“那你还说我学渣,嘲讽我。”
虞迟想了想,当时他确实是有这个想法。
“那我和你道歉。”虞迟说,“我不该看不起你是学渣。”
陈酒:“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虞迟:“?”
陈酒:“那你说对不起。”
虞迟又微微皱起眉,他遇到很难处理的事情的时候,就会露出这种表情,当陈酒以为他不准备说的时候,虞迟开口了:“对不起。”
然后他发现,陈酒用一种很惊悚的表情看着他:“你不是虞迟吧?!”
虞迟瞬间面无表情:“你耍我玩?”
陈酒松了口气,就是熟悉的虞迟。
陈酒说:“没,就是感觉有点不太习惯。要不,你再多说两句,让我习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