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得应,离朝转身迈了两步,走着走着又走回君姑娘身前,她将自己的妻揽入怀,在她耳边细语:“君姑娘,我一定会用心练武,来日除掉黑斑,让你不再不安。”
耳朵发痒发热,挽君衣回抱住她,下颔抵着她的肩膀,眸中水光潋滟,温柔轻应:“好。”
……
走出厨屋,离朝颇有几分雄赳赳、气昂昂,站在视野开阔之地,她那满富朝气的双眸来回一扫……咦,怎么光见马不见人?
疑惑陡生之际,她心下一颤,当即拔剑旋身一挡。
“嘭!”
一股卷风巨力冲击曈昽,离朝双足瞬间离地,连运功的功夫都无,她直接为这股力带着撞折一棵树,躺在地上时,整个人都是蒙的。
“小娃娃,老婆子去年可是白费了力气?”
不咸不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霎时,离朝浑身汗毛倒竖,额上冷汗涔涔,终于知晓这没有来的不安和害怕源自何处……
“蒲……婆婆……”离朝不敢看她,语气只剩下虚,心也虚。
“哼。”蒲婆婆冷哼,声音里夹杂着冰渣,“好啊你,不好好习武练功,将老婆子我的嘱托抛到九霄云外,一年没有半分长进不说,还比之从前更差。你说老婆子我该不该教训你一顿?”
“该……”声音轻到快叫人听不见。
“好。”蒲婆婆微微挑眉,沉声道,“起来,去拎两桶水扎马,好好反省你这些时日的懈怠之错。之后数月,我不会再像竹林那时对你仁慈,若不让你经历生死,你恐怕还是难以长记性。”
说完,顶上的阴影退去,脚步声随之响起,离朝这才敢起身,乖乖地去打水。路过厨屋时见得无名兄正拦着君姑娘,君姑娘蹙着眉,担忧无法掩饰,她冲她一笑,心念着:我无碍,这教训我该受。
晓之心声,又见离朝双目依旧炯炯有神,心绪也并无半分消沉之意,挽君衣眉心稍松,微微颔首,仅以目光追随着她。
很快皎月高升,夜深人静,蒲婆婆和江珀早早地吃过饭食,到各自屋中去休憩,因着此地乃赤网特意为他们准备的村落,是以不缺屋子。而挽君衣无有胃口进食,一直陪在离朝身边,还为了不让她忧心而打坐练功,虽然心境不稳,但好在有内灵在,不会走火入魔。
至于离朝,她倒是无甚大碍,即使许久未如此扎马,以前的底子也还在,她能坚持,只是颇为心疼陪着自己的君姑娘,亦自责不已。且为了不让君姑娘担心,她一直在抑制着这份心疼和自责。
奈何她们知晓彼此的一切,此举不过掩耳盗铃,但二人并未戳穿彼此的掩饰,也不觉现下苦,有彼此在身边,心境如何境遇如何都不苦。
同样一直未眠,时不时会偷瞄一下她们的蒲婆婆自然对此有所发觉,“倒也并非恶鬼”的蒲婆婆当即打开屋门,走向她们,毫不留情地欲将挽君衣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