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有些嘲讽,尽显其人温顺背后的狂傲意气:
“敌雠并不会因为周朝的宽容忍让而受感动,从而效顺臣服;他们只会因剽壮军马,大国之强兵而心有忌惮。”
他把玩着手中柔荑:“殿下谨记,对敌人的柔软顺从只会壮大他们的野心,令其得寸进尺。”
可惜小公主当是不知此道,于是只能被他步步紧逼,直到攫为己有。
现下更是偎坐于他怀中任人施为,轻吻细揉。
如此娇媚惑人,却又如此无助无依。
“可如今大周承平日久,便有硕鼠丛生,啮噬国本。若此刻再不变法图新,则日后恐祸患无穷。”
无强悍兵马,无雄健体魄,亦无充盈国库,却有足以与国君抗衡的权贵与巨贾。
“殿下如何看待商贾?”
他忽然启口出问。
元承晚不明所以,如实道:
“世人多视之为轻鄙末流,讥之以重利而轻义。可我以为,人生在世,竭此身之力,尽自身之能,居于天地正道,得以安身立命。如此,便算不得末流。”
裴时行因她的回答心生骄傲,这才知他向前多么狭隘,竟误以为她当真纨绔。
男人话里笑意愈发浓厚:
“殿下之心,剔透若冰雪。贾人算计财利,但若论及货殖之道,臣或许不及他们一星半点儿。”
“可臣今次要做的事,矛头便是对准了这群贾人。”
元承晚偏头回望,目色澄莹。
他几乎克制不住地倾身吻上她眼皮,仿若被蛊惑一般。
而后喑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