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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小了一些两人就开始艰难地挪动,移动到来时拍照的桥边时,几乎就完全停了。

段落骂着娘从伞下走出来,像狗洗完澡一样甩甩头说,“老子真的就无语。”

季存真这时才看到他全身都湿地厉害,特别是后背已经能拧出水来,他生出一些没必要的歉疚说,“谢谢你打伞啊。”

“别了,好好玩一趟又遇上雨,真晦气。”段落皱着眉把自己的t恤扭到变形,烦躁地说。

季存真闻言,方才突生的愧疚就像骤停的雨,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心道不是你一心要往白桦林跑,不然现在在湿地亭子里赏雨也不算坏事。

他收起伞,看着桥下快漫上来的河水说,“要淹了。”又说,“快回去换衣服吧。”

段落别无选择地点点头,跟着季存真回程。他们又坐上观光车,段落依然坐在靠边吹风的位置,只是由于有人先上来,季存真没有再挨着他,他觉得有些庆幸。

车子飞快地向出口行驶,湿地虽然没有了刚来时的蓝天白云,但被完整地冲洗了一遍。山脊的线条完完全全地露出来,像是水墨画里的皴笔。天灰而远,像是毛笔侧锋沾了淡墨晕染开去。

来时有多热烈,离开就有多冷清。

季存真在后座撑着脑袋想着,又偷偷看了前面的段落一眼。

段落这一天过得很漫长。他回到房车没有先换衣服,而是从包里拿出药盒,吃了一颗碳酸锂。他喝水吞药的时候季存真问他,“感冒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