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完完整整的回来了,却是在昏迷中。
苏老爷子请遍了名医都说苏家大公子无碍,只是出于他本人的意愿,不愿再醒过来。
午后,阳光透过白纱帘落了进来。
年轻男人平躺在床上,呼吸平稳,他的面容干净地宛如玉盏中的轻月,清晨枝头簌簌飘落的初雪,清隽风朗。
苏老爷子拄着拐杖进来时看到男人安逸的睡颜,长叹了一口气,这孩子长得太干净了。
小时候将他抱回来时,入苏家族谱,冠姓氏时,请来的算命先生私下跟苏老说过,这个孩子长得干净,极有可能以后招来灾祸,尤其是烂桃花。
为此,苏老爷子对苏钰身边的出现的女人千防万防,却从没见过他带哪个女人回家,于是也渐渐放了手。
至于和林家定亲的女娃娃,苏钰一向对这件事不大上心,苏老爷子也就放了心。
不成想,刚刚出去调查这件事的人回来将事情始末告诉了苏老爷子。
这件事的的确确与林纯熙有关。
他站在病床边,看着床上的年轻男人。
苏钰这孩子,当真是随了他的母亲。
不是多情之人,却偏偏做了那痴情的人。
秋城宋家。
苏老爷子冷哼一声,放在秋城是条盘着的老虎,放在苏北他也敢照样叫他没那个命回去。
结婚了又如何?
当晚,一份林纯熙参加综艺的地点预定记录就被送到了苏老爷子手上。
他的宝贝孙子想要的人,他必定出手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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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桂花香气已经弥漫在了这个小院子。
小院子不在苏家宅子,反倒是在苏北的边陲,这里的星星明亮,夜空干净宛如水洗。
小房子亮着橘色的灯光,绣架上堆积着精致的丝绸,甚至墙边,沙发上,桌子上都挂着大幅大幅的手工刺绣画。
近距离看,从山水孤舟图到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都是用针线绣成,栩栩如生,大气磅礴仿佛真的有银河从九天之上落下,站在画前,仿佛有冰凉的水流溅到面上,冷气凝结霜雪,驱散夏日的燥热。
有这样绣工的人,难以找出第二个。
绣台旁边放着把竹制的躺椅,慢悠悠地摇晃着。
上面躺着的女人穿着件黑色底色的绣花长款旗袍,露出纤细的脚踝,外面披着件白色貂毛披肩,腿上趴着一直狸花猫,在跟主人一起睡大觉。
躺椅慢慢摇晃着,仿佛一切都变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