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的卧室有书桌,以及符合人体工程力学的办公椅。那张书桌是房东的,椅子是助理小高特别去买的,两把,让人送货上门,办公舒适度更高,但庄逢君不想进去。

大概就是得益于他的身体力行,徐心诺这才也养成经常在客厅活动的习惯。

这是个好习惯。

在同一屋檐下,两个人各忙各的,互不影响……这么说大概不精确,还是有影响的,徐心诺几乎像一个信号干扰器,不停地搅扰庄逢君分心。

在过去,庄逢君的时间总是分割得很精准,几点几分,应该在做什么,但现在,则只能模糊地把一个下午归纳为:用于办公两个小时,帮徐心诺找掉在地上的乐高积木一刻钟,思考到底什么时候开口要求确立关系比较合适一刻钟,思考将来的婚礼是大办还是简单操办五分钟,听徐心诺在东拉西扯的零散时间合计约半小时……

总之效率低到令人发指。

但这种干扰,并不让庄逢君觉得麻烦,相反是种颇为柔软惬意的体验。就像秘书办那个养猫的员工周末也总是发朋友圈,甜蜜地“抱怨”猫非要躺在键盘上,导致自己无法工作。

现在当老板的也不想工作,因为徐心诺又在喊他名字了:“庄逢君。”

庄逢君问:“什么事?”

徐心诺道:“我想起来了,咱们好像真的一起吃过饭啊。”特指小学时那一次。

庄逢君眼睛盯着屏幕:“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徐心诺不知在想什么,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

然后又说:“你知道吗,那个中年女人其实是我爸的小,也是我的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