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酒,你有故事吗?”凌猎说。
季沉蛟与他对视,忽然明白他的意思。
“你不开心。”凌猎走近,“我可以听你倾诉。”
季沉蛟别开眼,言不由衷,“没什么好倾诉。”
“是吗?那陪我喝点酒,报答我今天什么事都没做,光照顾你了。”
季沉蛟呛他,“你本来就没事做。”
红酒咕嘟咕嘟作响,只是嗅着,就有些醉人。凌猎洗干净两个杯子,把红酒和水果舀出来。
季沉蛟说:“我不喝。”
凌猎举杯,“我喝,你随意。”
喝酒的是凌猎,他穿着最普通的纯棉t恤和宽松长裤,赤着脚,靠在沙发上,神色慵懒,头发略微散开。但有些上头的却是季沉蛟,否则他也不会像老友闲坐似的,说起和养父母的往事。
“活泼健康的小孩最容易被领养走,我占着健康,但并不活泼。他们说,想要一个善良的小孩,院长就把我牵了出来。其实我不善良,我帮女孩赶走欺负她们的男孩,只是因为他们吵到我了。”
“我在铃兰香住了很久。他们接走我的时候是个春天,接连下了很多天的雨。”
凌猎忽然看向季沉蛟,目光带着一丝惊讶和探寻。实际上,不久前审季诺城,季诺城说到领养的小孩叫“夏诚实”时,他就有了某个猜测,只是那时在案件侦破的紧要关头,他将这份不可思议和急切压了下来。
季沉蛟晕沉沉的,陷在回忆中,继续往下说。
“我和他们一起到黎云市,从小学到高中,读的都是最好的学校。季诺城喜欢给我买玩具,但我其实不爱玩那些,他以为是我拼不好,就整晚整晚地帮我拼。还让我坐在拼好的玩具里,和玩具拍照,洗好放在书房,说那是我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