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也是这般问的。一则是为了军纪、风气;二则是为了让人丁能渐渐繁盛;三则扫黄河水患后的悲弥气氛;四则让人们有了家室,更卖命干活……”

白俭正道:“所以你就骗你母亲,说找个知事院的女官成亲,还能给你仕途助益。”

“正是如此。”

“何必呢?那等出身的女子,纳作妾也就是了。”

姚伯诚感慨道:“那般人间绝色,我是真心喜欢。”

“我看你是昏了头。”白俭正说着,眼中却也浮起些贪婪的目光,沉吟道:“董小宛、李香君也是绝色……”

他说着说着不知想到什么,忽道:“你说山东这破规矩,往后妾室也不能随意买卖、发落,还得有养她们的义务……靖安王为何总要弄出这讨厌的规矩?岂非使天下士人离心?”

姚伯诚道:“靖安王施政,向来喜欢损士绅利益。所以你看,有几个江南官员愿意投奔过来?”

他接着又道:“但我近日也是看明白了,靖安王心里和明镜一般,故意的。”

“此话怎讲?”

姚伯诚道:“天下间一个县衙才几个官老爷?自然是管不到乡间,故而政令只能达到地方乡绅,由乡绅管理百姓。故而,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民心指得是士绅之心。

但靖安王现在做的官制改革,就是为了绕过这些士绅,用小吏直接管理百姓。他知道自己不得士绅之心,干脆把破罐子破摔,收买平民。

你看着吧,这还只是开始,他会变本加厉损害士绅之利。”

白俭正指了指姚伯诚道:“聪明!可惜你这么聪明却不受重用。”

“我哪就要他重用?这辈子吃祖上家业都吃不完,差那几个俸禄不成?”

说到这里,两人相视一笑,仿佛知己。

又等了一会,下人来报小姐回府。两个看向门外,眼神都很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