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静稍感安全,却依旧执匕抵着自己,重新缩回灶台的角落。

这匕首短短小小,本是她担心在战乱中被人俘虏才备下用来自裁的,未想到却是在王笑面前用了。

“有些话,我死之前才有可能说于你……你今日若是一定要听,我就只能以死相告……”

“你何苦如此?”

“我求你避嫌出去吧……你想过没有,若因为我让你与公主殿下生隙,后果会是如何?我是左家嫡女、何家长媳,你若和我传出风言风语,世人如何看你?从京城到济南,左何两家一直支持你,到头来只得你这般羞辱,天下士人如何不寒心?当年你就屡因拈花惹草几至死地,还不长教训吗?”

王笑道:“这些你不必管,我自会解决。”

左明静摇了摇头,虽还是泪眼,眼神却愈发坚定起来。

这两年她羡慕过钱朵朵,但她做不来钱朵朵,她不像她懵懂不知世情险恶。哪怕再有一腔深情,她也一遍遍警告自己,万不可一时脑热让自己成了他的拖累。

她心中苦笑道:“今天终还是不该……飞蛾扑火……”

“殿下待你情深意重、处处容忍,你还要往身边带多少女人才够?你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她有多想你?她就连瞌睡时都在唤你的名字……我是殿下近臣,最得她信任,若连我都叛她,她该有多难过?”

她紧握着自己的小匕首,语调渐渐平静下来,却更绝决。

“我可以死,但绝不变节,更不做殿下的叛臣、误国的祸水,唯请国公自重。”

王笑抬了抬手,叹道:“把匕首放下再说,好吗?”

“国公若还有非分之想,我随时可以了断。”

“先让我给你治伤,别的事往后再说……”

左明静摇了摇头,又把小腿遮了遮。

“我宁可当个跛子,国公你也不该胡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