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时,贺琬曾经亲至武清,请秦山海登船撤退。

“以两万兵马抵挡清兵进攻,或许可保一万人安全撤回,请秦副帅先行,回山东主持大局。”

秦山海摇了摇头,没有就此多说什么,反而问道:“我三弟在辽东,要如何撤?”

“山河将军他……还须在营口港再坚守月余,等送回秦副帅,我再去接他。放心,辽东建奴攻势并不急。”

“攻势不急,但只怕他们已经断粮了吧?”

贺琬默然。

秦山河所部只余不到一万人,还多是投顺的包衣。相比天津的主力部队,孰轻孰重贺琬自然分得清。

“不同于前次国公率兵突入建奴腹地。此次秦将军入辽东,建奴早有防备,未能逼得多尔睿主力回援。但焚毁了建奴秋收后的粮食,重创建奴经济,战略目的已然达到。”

意思是,他们没你们重要。

秦山海却是有些喟叹起来,道:“我三弟之将才在我之上,我老朽无能,不能带这些将士逃出生天,却也不忍牺牲两万四千人换一万人之性命。带回我楚朝主力,便拜托我三弟吧……请贺先生帮我把他们带回来。”

“秦副帅……”

残疾的老人抬起唯一的手止住了贺琬的话,道:“加上辽东那些兵马,四万人之性命皆负你我一念之间,你我务必为他们搏出一条生路。”

贺琬为难起来,看着秦山海的断腿,心中犹豫是否直接将他绑上船。

但秦山海却是坚定地吐出四个字。

“军令如山。”

贺琬身子一振,注视着秦山海,重重抱拳,道:“末将领命……”

因这一番对话,时隔多年,秦山河再一次踏上了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