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许灿披着丧衣到偏殿觐见,却是听说了周衍要处置他一事,前来求情。
周衍要处置许灿无非是因为许灿劝王笑让延光帝退位。
如今延光帝都没了,周衍也不再打算处置他,于是答应下来。
“舅舅安心便是。”
许灿大喜,走之前忽又提了一句。
“殿下若有烦心事,可问计于何首辅。何首辅……可神了。”
许灿离开之后,周衍思来想去,想到那‘可神了’三字,还是召见了何良远。
“臣见过太子殿下。”何良远才在周衍面前跪倒又低声哭起来。
他今夜在前殿守灵,脸上泪痕未消、显然对先帝极是哀悼。
周衍听着何良远的哭声,亦觉悲从中来。
这大概是今夜唯一关心父皇的人了。
“臣有罪,臣见到殿下,又想到先帝的音容笑貌,情不自禁……惹得殿下伤心,实是臣的大过!”
“何卿忠心,本宫自是明白的。”
周衍不算信任何良远,也不打算全盘托出,沉吟道:“本宫得知消息,周昱早已算到父皇宾天,可能会出兵济南,何卿如何看?”
这个‘算到’,他已在暗指,只等何良远顺势一问。
没想到何良远却是惊道:“殿下与虢国公不和了?!如何是好,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