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其实是在胡说八道。

他脸上带着很认真的表情,表现出了很专业的样子,拿出了以往与别人谈生意时的专注架势,吐字有力、表情诚恳。

“小冰河是世界性的,你们说是陛下失德,你大可去别的国家看看人家的君主是不是也失德……”

何良远却是一个字都不肯听,硬邦邦地就将他顶了回去。

“太公著史,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故谓之实录。”何良远道:“我辈读书著传,亦该不虚美,不隐恶!”

说着,他高昂着头颅,抬手抚着三缕长须,看也不看王笑一眼。

竖子也配与老夫论道耶?

王笑无语。

这是辩论吗?

——这显然不是。

自己说一大堆,对方听都不听,就会摇头说不。

还大学士呢,一点求知之心都没有,只会拿架子压人。

对付这样顽固不听人言的,不可能说服的啊。

对于王笑而言,说服不了何良远没有太大关系,反正自己尽力了。

但就在他打算放弃时,忽然灵机一动。

这是办自己的事的好时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