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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曾想邢夫人如此厚颜无耻,非但把这事儿揽到了自己头上,还借此向邢岫烟发难。

不过此时最尴尬的,却还是旁边的邢忠。

他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脸上再没有半点笑意,几次鼓着腮帮子欲言又止,却终究不敢得罪这判了高枝儿的妹妹。

于是只能把羞恼吞进肚里,强笑道:“妹妹莫怪,她这也是……”

邢岫烟却突然截断了父亲谄媚的言语,不卑不亢的道了个万福:“姑姑莫要生气,原本因为隔壁宁国府正在办丧事,姑父如今又在病中,我便换了些素净些的衣裳——如今看来,却是侄女想的不够周到了。”

说着,又向邢夫人福了一福。

这回就轮到邢夫人尴尬了。

她就是想随便找个借口,先给邢岫烟一个下马威,免得这黄毛丫头不知好歹,拒绝自己的美意。

却哪曾想竟被邢岫烟瞧出破绽,反将了自己一军。

更让邢夫人窝火的是,邢岫烟还拿贾赦做了由头,让她压根无从反驳。

其实她这也是赶巧了。

若昨儿说出这话,邢岫烟心中还未松动,除了这荣国府,便再无容身之处,自然不好得罪邢夫人。

可方才阴差阳错的,邢岫烟对这桩婚事的抵触,却远不似之前那般强烈了。

既然有了退路,对于这尖酸刻薄,又试图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当筹码的姑母,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脸色给她。

一时间,那邢夫人咬着牙、瞪着眼、运着气,却死活找不到宣泄的途径。

好在一旁还有个邢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