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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敌骑越来越近,霍明大声下令:“放箭!”

百箭齐发,叮叮当当打在狙击骑兵及战马身上,结果只有两匹马被射伤,狙击骑兵无一折损——青党甲果然名不虚传,劲矢难透,更不用说弓箭了。只可惜这样精良的甲具不多,否则人披一具,直接就冲上去踏阵了。

宋军放箭,距离已在五十步内,而狙击骑兵与阵中帅旗的直线距离,也拉近到了八十步。

不得不说,无论是杜充也好,霍明也罢,都没有与天诛军火枪兵交手的经验,所以并不知道与火枪兵的安全距离是多少。更不知道,与狙击手的安全距离是多少。就是这种不了解,注定了他们悲催的下场。

几乎一踏入距圆阵中央八十步距离,三十狙击手不约而同将竖起的枪口放平,在极短的时间内锁定目标、瞄准、扣板机……

砰砰砰!烟雾缭绕,战马灰聿聿嘶鸣着后退数步。

宋军圆阵中央,帅旗之下,杜充与霍明身上同时绽开点点血花,闷哼摔倒,再爬不起来。

主帅与主将同时毙命于阵中,这仗还用打吗?四百余宋兵,一哄而散,等待他们的,将是骑兵追斩的悲凉结局。

梁兴策马上前,从霍明的尸体边拾起最后一支遗失的火枪,扔给凌远。

凌远接过,正要说话,却见那名随军辨认尸体的原东京留守司属吏大叫:“这人不是杜充,只是穿了杜充衣物,这是个替死鬼!”

金蝉脱壳!

凌远与梁兴对视一眼,怒不可遏。

“上马,再追!我说过,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绝不放过你!”

……

杜充没有跑到天涯海角,但的确跑得够远,一路躲躲藏藏,餐风宿露,亡命向南,磁州、相州、安利军……最后竟跑到黄河边。

黄河滔滔,两岸的船只早已被金军管制,乘船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走滑州的黄河大桥。杜充与六名亲兵,还没踏上黄河大桥,就被巡逻的金军截获。不理杜充一再辩称,直接绑缚到右副元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