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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袍人边说边脱下斗篷,果然是一名面目清秀的女子。

设也马眼睛半盲之后,耳朵特别好使,他早就听到头顶上来了三个人。只是堂堂金国大将,落到这般地步,早已心若死灰,懒得理会罢了。不过听到有女子声音,设也马心头一动,缓缓站起,用那双惨白的眼睛,看向栅栏边那团隐约模糊的火影。

火影入目,设也马浑身一抽,有些畏惧地偏头避过。不过就在这短短一瞥间,还是看到地牢顶上有两个模糊难辩的人影。设也马沙哑地干笑一声:“听说南人的死囚,临刑前会有一顿鱼肉;莫不是天诛军也有特别之举,临刑前会给一个女人……哈哈哈!”

设也马肆无忌惮地狂笑,他早已豁出去,自然无所顾忌,而且他说的又是女真语,谅来上面这二人也听不懂……可是这世间偏偏就有这许多出人意料之事,那女子竟也冷冷地用女真语回敬道:“曹小佛奴,向郎君请安了。”

设也马顿时愣住,他双眼眼白不停翻动,似乎在回忆什么。良久之后,突然失声惊道:“曹小佛奴?!是你!”

曹小佛奴用幽冷无比的声音,尖锐地道:“郎君既然记起了奴婢,想必也还记得刘家寺之事吧?奴婢代屈死的主人——仁福帝姬香云,向郎君致意……”

设也马喃喃自语:“刘家寺?仁福帝姬?赵香云?哦——你说的,难不成,是那个被我玩了整整三天三夜,谷道崩裂而死的大宋公主?”

“啊——”赵梃发飙了。他使劲地捶打着栅栏,声嘶力竭吼叫:“那是我亲姊姊!设也马,你这只狗!我要杀了你!”

曹小佛奴泪如雨下,眼前仿佛又闪掠过昔日那无比屈辱,又泣血锥心的一幕。

靖康元年十一月,金军东、西两路大军,击破汴京。十二月,宋钦宗奉降表,北宋亡。随后,分别驻扎于汴京城西南五里的北宋皇帝郊祭的斋宫青城,以及驻扎在汴梁城东北五里的刘家寺的金军,以胜利者的姿态,向宋室索要巨额战争赔款。汴京刮地三尺,亦不能凑足数。于是金人开始作价:帝姬值金几何,嫔妃值金若干,宫女宗姬,内外命妇又抵得金银数目多少……

靖康二年二月二十二日,也是一个大雪纷飞,乌云压城的日子。年方十六的仁福帝姬赵香云,与她的侍女曹小佛奴,数度悲泣晕厥后,被马车送出南熏门外,交到金人手中,成为第一批以身抵债的悲催皇室女……

当仁福帝姬赵香云与曹小佛奴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魁梧狰狞的髡头散辫的大汉,还有一个稍年轻的同样装扮的男子;第二眼,她们惊骇欲绝地发现,彼此竟然未着片缕……然后,狂笑与悲吟交集……

事后,她们知道了这两人的身份:一个是金军左副元帅,西路军主帅完颜宗翰;另一个,则是他的儿子,真珠大王完颜设也马!

或许是初尝大宋帝姬的滋味,感觉很新鲜。宗翰与设也马这对父子,日以继夜、变着花样恣意淫辱。仁福帝姬赵香云,体质本弱,又悲愤莫名,加上初经人事,哪堪得这对如狼似虎的父子日夜摧残。三日之后,竟因下身及谷道崩裂,大出血而身亡。

而曹小佛奴因年龄稍长,身体成熟些,体质尚可,并且这对父子的重点火力也没对准她,这才留得残躯。之后被设也马收为妾室,作为行军泄欲之用。及至易水之畔,趁乱而逃。在这数月的时间里,因为服侍设也马的需要,曹小佛奴竟硬生生地学了一口还算顺溜的女真语。

仁福帝姬赵香云之死,并不是结束,而仅仅是一个开始。在这之后,同样在刘家寺,以宗翰、宗望为首的众多金军高级将领,再度辣手摧花。分别于二月二十八日及三月七日,将大宋两名同样年仅十六岁的帝姬:贤福帝姬赵金儿与保福帝姬赵仙郎,生生摧残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