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的守军也已杀红了眼,口中喘着粗气,发疯似的将巨大的擂石滚木扔下城垣,将城下砸出一个个大坑,一团团血花。
从城墙根向外约一百五十步距离,尸体堆积如坪,大地已被鲜血染成殷红一片。
日近黄昏,夕阳仿佛不忍触睹人间如此残状,悄悄地躲入晚霞身后,却将天际的一片霞云变成血红颜色,与殷红的大地上下映衬着。
稍带一丝凉意的东风拂过,将刺鼻的血腥气息朝四野扩散开去。
……
“大哥,已经丢了2000多人。再攻下去,剩下的万把人就得全丢在这里了!”浑身浴血的马岱大声朝马超说道。先前马岱亲自统领步卒攻了两次城,每一次都是攀城攀不到一半,就被守军打了回去,连他本人也挂了彩,被一支流矢击中左臂。
“……”马超恨恨地望着厮杀依旧的城垣,望着城楼上那位指挥若定的老将,手指节骨被自己捏得“咯咯”作响——一座区区的秭归小城,一个入土半截的老将,居然又让自己吃了一个大瘪。
攻城战,已成为马超最为头疼的事情。只要敌方有相当的兵力,加上足够坚强的抵抗意志,就能将不擅攻城的马超拒之城外,上庸如此,秭归也是如此……
攻不下城倒是其次,后方的追兵越来越近才是最为要命的事情。
“鸣金,收兵!”马超几乎是从口中吐出了这四个字。
“铛铛铛……”钲器敲击声急促地响起,前方硬着头皮攻城的马军士兵立时如释重负地迅速退了下来,速度之快,令人瞠目。
“嗷~~!”血迹斑斑的城楼上,守城士兵放声狂呼起来,庆祝又一次击退敌军的进攻。
欢呼的人群中,黄忠傲然而立,一手持刀,一手捋须,凝目注视着远处的马超。
就在这时,夕阳跌出了云霞,西来的阳光照上城头,将这位满头华发的老将映照的有如血染战神一般。
……
中军帅帐中,气氛异常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