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才卿挑衅在先,输了也不怨别人。”楚质微笑道:“只不过希望,下次比赛的时候,庞兄能给他留下几分面子。”
“怎么留?是否让我故意输给他?”庞恭孙皱眉道,已经在心中否决,正逢青春气傲的年龄,绝对是不会做出妥协的。
“当然不是。”楚质微微摇头,笑着说道:“才卿心高气傲,岂能容忍别人相让。”
“这倒也是。”收起鄙视之心,庞恭孙点头承认,其实只是意气之争,素无隙怨,对于高士林屡败屡战的劲头,还是有几分欣赏的。
“我的意思是,下次比赛,庞兄其实大可不必竭尽全力,偶尔留几分力气。”楚质黠笑道:“最好是让才卿觉得,自己的失败只是偶然,只要再努力一点点,说不定就能成功。”
见到庞恭孙似乎还未完全明白,楚质继续解释道:“就好比如,有一匹马能日行千里,可是走到八百里时,它却是不愿意再走了,或许可以用鞭子逼迫,但是我觉得能有更好的办法,就是在它的前方放把鲜草,让它觉得,只要走两步就能吃到,给它前进的动力……”
“如此,在不知不觉中,就能日行千里。”一点就透,庞恭孙笑呵呵道:“原来,在楚校理眼中,我就是那把鲜草啊。”
“呵呵,做草好啊,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庞兄不必言谢。”楚质微笑道。
“好利索的嘴皮子。”就在庞恭孙无语之际,厅外传来苍劲的声音,庞籍阔步走入,一脸的笑容,微微打量着楚质,咦,似乎有些面熟。
“老……,是你。”
近两个月,庞籍忘记也就罢了,可是楚质却刻骨铭心,特别是每次到集贤院上班,心底就浮现这件事情,永远不会忘记,上班的第一天,得某个慈眉善目的老头指点,使得自己走了一个小时的冤枉路,最后还要破财才得找到目的地。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楚质就是如此,立即愤然而起,有些激动。
那个问路的集贤校理,年过六旬,记忆力可没有消退,庞籍立时醒悟起来,不免有点尴尬,哈哈笑道:“正是老夫,小友别来无恙否。”
“祖父。”庞恭孙连忙起身行礼,心中有点迷惑,他们好像认识。
“庞……相公!”反应灵敏,听到庞恭礼之言,楚质本能施礼,心中吃惊,貌似仇人很有来头啊。
坐了下来,仆役上茶,庞恭孙陪站旁边,害得楚质也捏不准自己是坐是站,很是犹豫不决,幸好庞籍在旁和声说道:“不必多礼,坐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