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质一听,心里就像吊了大堆水桶,七上八下的,仆役却没有发觉他脸色的异样,继续说道:“前两天大娘子到江宁去探望大公子去了,不知何时归来,家中事务都交给二公子负责,或许就为这个,二公子烦心不已……”
管家下面的话听不进去了,楚质突然觉得胸口有些发堵,喃声说道:“走了,为何要走……?”
察觉楚质似乎有些失态,管家惊讶的望了他一眼,却听沈辽满面不耐,挥手说道:“我有事要与楚知县商谈,管理你先下去吧。”
收敛心思,管家识趣说道:“好,二位慢聊,我去准备宴席。”
管家脚步声渐息,厅中却沉寂了下来,两人都有满腹的心思,却都不愿开口,或者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良久,还是沈辽觉得自己身为主人,不应该如此的怠慢来客,轻声说道:“景纯,今日小弟心情不佳,招呼不周之处,望请海涵。”
“……没事,家事要紧。”
其实楚质也憋满肚子的话,可是刚到嘴边,却变成了这样,勉强寒暄了几句,两人又无话可说了,沉默相对片刻,纷纷笑了起来,充满苦涩的味道。
“景纯兄,看来今日我是没有心思招待你了,能否改日再来,那时再向你陪罪。”
也只有率真的沈辽才能说出这种类似拒客,实着得罪人的话来,若是换个不了解其性格的,恐怕立即翻脸拂袖而去了。
嗯,楚质微微点头,也没多说什么,连基本的告辞礼节都没有施行,起身就走,这种行为十分没有礼貌,然而,心事重重的两人都忽略了。
茫然的走出沈府,一路上,有许多仆役向他行礼问好,若是平时,他肯定态度温和,亲切友好的回应,而今却视若无睹,让众人惊诧不已。
走到街道,浑浑噩噩跟随人潮走动,不知道过了多久,楚质才渐渐清醒过来,仔细打量,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西湖边上,望着清澈凛洌的碧波湖水,楚质长长一叹,满心尽是愧疚难安的苦涩感觉。
这时,岸边隐约传来两人的闲聊声,楚质本无心细听,但声音却不时传来。
“喂,最近钱塘有件稀奇事,你听说了吗?”
“嗯,是否楚质孤身擒贼之事?”
“没错,没想你也有所耳闻了,消息还是蛮灵通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