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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范仲淹革新的本意是好的,而且非常有成效,可惜一样遭遇到失败的命运,如果自己成为某县的知县,手执生杀大权,受到现代观念的影响,根本不考虑实际,自以为是,与王安石一样,认为这样做才是有利于民的,随意发布了条政令,可是在执行或者在某方面出了差错,利民不成反而害民,这种事情,无论古今,屡有发生,一点也不稀奇。

“景纯,你多虑了。”何涉大笑道:“官衙之事,老夫一时半会与你解释不清楚,不过老夫可以明确告诉你,为官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并不复杂,以你的聪明,恐怕只须几日就可以熟悉官衙事务,不用担心是否胜任。”

“为官自然容易,学生倒也不怕,只是不知如何能安民罢了。”楚质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宋朝建立之初,就存在农民起义的问题,哪怕是经济文化都可以称为盛世的仁宗年间,抛开对外战争的失利不说,国内也不怎么平静。

一些将领或者土司判乱也不提,那纯粹是个人野心问题,可是问题在于,什么样的遭遇才能逼得一帮安份守已的普通农民,走上反抗朝廷的道路,如果是偶尔几起,那只能说是概率问题,可是自宋朝建立到现在,这种事情几乎没有断绝过。

如果运气不好,自己分配的州县,恰巧发生这种事情,丢官楚质倒也不在意,最怕因此丢了小命,那可大大不值啦。

自然不清楚质的担忧,何涉笑道:“谨守清正二字,自然能安民,其余事情,自然有官衙各司负责。”

做官要清廉、公正,谁都清楚,在现代有详细的法律法规,绝对不能赖到法律存在漏洞上面,可是古代却不然,一部宋律,里面的法令有的含糊其辞,有的相互重复,有的自相矛盾,有的模棱两可,歧义颇多,一切以官员的评判为准,这样自然避免不了发生错判的事情,楚质不相信自己可以时时刻刻做到明察秋毫,没有丝毫差错。

见楚质还有些忧虑之色,何涉笑着说道:“景纯,还未为官,岂能胆怯,若是遇到不明之事,难道不懂修书回来吗?还有你家中长辈,为官多年,心中自然有一番见解,何不时常求教,再不然老夫虽辞官多年,但尚未糊涂,有些事情还是能提点你的。”

“老师所言极是,学生受教了。”楚质恭敬说道。

“可惜不知你将去何地赴任,不然老夫现在就可替你谋划一二。”何涉笑道,心中似乎有些微急切,可能是勾起了往日官场生涯的回忆。

“期集之日还未结束,朝廷应该还未决定。”楚质笑道:“反正此事赵……师兄肯定比学生了解情况,老师大可问他。”

“此事他也管不了。”何涉笑了下,若有所思道:“说到期集,景纯,你可做好了赴琼林宴的准备?”

第一百八十一章 有事相求

“准备?老师这话是什么意思?”楚质迷惑不解道:“赴宴而已,要做什么准备,怎么之前从来未听礼官说过。”

“御宴琼林,你真以为只是享乐而已?”何涉摇头笑道:“普通进士也就罢了,但是像你等第一、二甲及第进士,到时候恐怕少不了被人刁难,你还不寻思几首诗词歌赋备用,以防万一。”

楚质这时候才明白何涉是在说笑,也随之轻笑说道:“诗词学生倒是不怕,却不知是否还有其他刁难的手段,若是比弓马骑射,那学生也只能甘拜下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