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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公子带来了几份礼物,还请学士过目。”管家没有害怕,笑吟吟的递上了礼单。

“礼物?”轻手接过礼单,何涉也觉得有些不解,相处这么久,楚质也应该了解自己的为人,为什么还会犯这种错误呢,目光轻轻落到礼单上,何涉眼睛瞳孔忽然大了一圈,一丝喜悦笑容在嘴角绽放开来。

“学士,楚公子还在外面等候呢。”过了斗响,老管家提醒说道。

“让他到书房等老夫。”顺了下胡须,何涉和声说道。

“那礼物呢?”老管家笑吟吟问道。

“收下。”何涉挥手,似乎有什么急事,立即匆匆忙忙朝自己卧室走去。

何涉的书房,和楚质想象中的一样,全部推满了书籍,占据书房的大半空间,推门而尽,书香墨气顿时扑面而来。

“公子,且先在此等候片刻,学士待会就来。”老管家满面春风说道,微笑行礼,告退而去,心中琢磨着是否应该吩咐厨房设摆宴席啊。

主人没来,楚质当然不肯坐下等候,环视一下书房的情况,径直直到一面挂着几幅字画的墙壁前,细细观摩起来,见到一幅残荷图上附有自己前些时候写的半载爱莲说,楚质会心一笑,认真体会何涉画中的精髓,片刻之后,似有所得。

寻思了一会,楚质移动两步,再观看其他字画,忽然目光一聚,情不自禁轻声念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这句话出自哪里楚质心里当然清楚,不过让他惊讶的是这笔字,怎么看着这么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可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何涉浑厚的声音响起,慢慢走了进来,此时他已然换了一件正式的儒服,宽大的衣袍走动时,随风飘扬,真有几分魏晋风流的气度。

“老师。”楚质回过身来,上前几步,抱手深深一鞠。

一缕笑容浮现在唇边,久久没有散去,何涉矜持答应了声,走到墙壁面前,负手而立,声音似乎也有些感怀:“范希文的胸怀,老夫远远不如也。”

“范相公确实是有史以来天地间第一流人物。”楚质由衷说道,毕竟能写出这样忧国忧民的名句,而且致力一生身体力行,无论是在任何时代,范仲淹都得到世人的肯定赞扬。

“你这话可能有些过了,不过老夫心中却赞成。”何涉眼眉一挑,缓缓开口说道,眉宇间透出赞许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