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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督!?”

“传令下去,所有火炮,换霰弹!……再叫高明辉来!”

“还有……”郭立少有的连说了十句以上的话。“记录:从今往后,出城的哨探可以携带望远镜。”

早年,台湾岛上曾有过军堡中的一个巡哨把配发地望远镜悄悄卖个了一个富户做收藏,回到营中却报了遗失,按照军法,最多也只是三十军棍,比起五千贯真金白银来算不上什么。不过,赵瑜的飞鱼卫并不是吃干饭的,很快便从那个士兵家里的院子中突然变松的地面下发现了证据,从那时起。就再没有镇戍军的哨探能带望远镜出营。不过现在看来。这条军规已经跟不上时局的发展了。

东海军的阵地前都是厚厚地用水浇成的冰层,耶律大石就跪伏在冰面上。从身下传来股股寒气。原本因纵马狂奔而浑身湿透的小衣现在已经在寒冷的地气中冰结。

不知等了多久,耶律大石感觉着腰部以下都已化成冰柱的时候,拦在冰墙出口处的栅栏和鹿角终于打开了一条缝隙。

耶律大石两人惊喜地抬头,一人从缝隙中挤了出来。一个年轻的参谋走到耶律大石身前,先请起了两人,方把郭立的命令通传了过来。

耶律大石强忍住心中的喜悦,诚心诚意的一鞠躬,“多谢小哥!”回头又对着随从道,“回去通知全军,让他们到此处等候!”

目送着随从上马离开,耶律大石方紧跟着小参谋,迈着冻僵掉的双腿,步履蹒跚的走进了天津防线。

耶律大石环顾着四周,就在三个月前,他最后一次派人来天津接收月例租金并购买军资的时候,听说这里还是道稀松的栅栏,但现在,却已经变成了一个坚实的防御阵地。

‘看起来东海人对女真还是防范甚严!’耶律大石微微松了口气,而此前郭立能让他地部下到城下暂避,更是让他安心许多,不过随着他离指挥台越来越近,他地心情却越发的忐忑不安起了,‘不知郭立和卢克忠到底会不会收留我!’

若是这里不收留他,以天下之大,他却已经无处可去。耶律大石不愿投靠背信弃义地宋人,更不会降于女真,但如果回到天祚皇帝身边,以他另立新君的罪名,也只有一死可赎。这几条路他都不愿去选,但若是被逼无奈,他就只能去寻那昏君赌上一把,不过,在逃出燕京城的时候,耶律大石却想起了一根救命稻草,他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与宋、金都无瓜葛,却与他有着点交情的地方——所以他放弃了赌命,带着仅剩的八百余名骑兵,向着天津逃来。

片刻之后,八百多契丹骑兵开始向防线前奔来,而耶律大石被搜过身后,站到了郭立的身前。而听到传唤,匆匆赶来的高明辉则远远的站在指挥台入口处。

“大石林牙?”郭立问。

耶律大石躬身:“正是在下!”

郭立向高明辉投去闻讯的眼神,多次潜去燕京查探,对耶律大石十分熟悉的天津职方司主事点了点头,虽然形容因心力交瘁而有了些改变,但耶律大石就是耶律大石,气质是伪装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