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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再安靖也没用,城外那些穷棒子可是整天想进城大掠。”第二人摇头道。“方才我刚从西湖上过来。看得分明,岸边的流民眼神都不对了。”

“所以才要他们堵在城外……乱了几天。州衙也就做对了这么一件事。”第一人讥讽道。

“幸好赵大府死了。”第三人摇头庆幸,他说地是前任知州赵霆,由于想在东海的海事钱庄上猛咬一口,被赵瑜直接下令刺杀。“赵大府本就是借了朱勔之力才得以署理这东南重镇,此人除了收刮民财,奉迎上官以外,别无他能,若是由他主持城中守御,杭州城定然难保。”

在历史,也正是因为赵霆临阵脱逃,才使得杭州在一两日间便被方腊攻破。不过此事,现在这三人自然不可能知道。

“但现今的蔡嶷蔡大府不比赵霆好到哪里去。虽是崇宁五年的状元郎,但他毕竟是蔡太师的族侄,攀着太师爬上来的,别指望他能有多少本事!”第二人也冷笑道。

“不是侄孙吗?”第一人皱眉反问道。

“是侄子!”第二人十分肯定。

“不,是侄孙!”第一人语气更加肯定。

“是侄子!”第二人提高了嗓门。幸好此时四楼上只有他们一桌,不然肯定众人侧目。

两人争执不下,同时问向第三人:“陈掌柜,你家商号消息一向最为灵通。你说说,究竟是蔡太师地侄儿还是侄孙?”

陈掌柜眼睛半眯了起来,嘴角向上翘起的弧线透着浓浓的讽刺味道:“都是!也都不是!”

两人一愣:“这话怎么讲?”

“说不是,那是因为蔡大府是东京开封土生土长,而蔡太师任谁都知道,是福建仙游人氏。虽是都姓蔡,两家其实是风马牛不相及!”

“那都是呢?”两人齐齐追问。

“说是。是因为蔡太师已经认了蔡大府的这门亲。崇宁五年,蔡嶷蔡大府高中状元,便去蔡太师家攀亲。他一开始在拜帖上写着‘侄嶷顿首’,自认为太师之侄。但等蔡太师与他谈了几句,唤了两个儿子出来见客的时候,你们猜蔡状元说了什么?”陈掌柜笑问道。

两人对视一眼,一齐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