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他拔斧的时候,另一个土著已嗬嗬叫着翻过了石墙,手持着短刀向他逼来。陆贾冷笑,轻轻把手腕一转,沉重的巨斧如绣花针般轻巧,从土著的喉间一划而过。
“二十!”他大声一喝。
把那捂着喉咙的土著踢下城垣,陆贾持斧四顾,石墙上已没一个土著。“杀光了?”他不满的啧着嘴,喘息着。自从十四岁入了浪港寨,他多次在生死线上搏杀,纵然这三年过得太安逸,骨头酥软了,但这两天一见血,沉睡在心中深处的杀性又控制了他的灵魂。“杀得真不过瘾!”
陆贾看向东面,那儿是土著攻击重点,仅存的神臂弓大部分都集中去了那里,他想确认一下需不需要援助。但寨东的现状却让他失望,守兵们正手持神臂弓把土著们射得人仰马翻,壕河上的竹桥连个活人都不剩。弩手们探出半个身子,对准河中载浮载沉的身影,毫不留情的向他们射去箭矢。
“他娘的,不知省着点啊!”陆贾骂了起来。不想理那些浪费箭矢的蠢货,他回头看西面。日头已然西沉,这次攻势应是今天最后的一波了。
呼……他长吁了一口气,战斗时忘却的疲累全涌了上来。把斧头丢到一边,靠墙坐下,‘还能撑几天?’他仰头想着,后脑贴着石墙,冰冷。
晚间。
赵琦等十几个寨中头领齐聚议事厅,依次而坐。一个黑衣人独站在厅中,黑肤花脸,是个土著。
“你是今归仁按司派来的人?”赵琦再次确认道。
一个倭人把他的话翻译过去,那人点头,“正是!”字正腔圆的日本话。
“你此来何事?”
“议和!”
第十七章 变奏(下)
政和三年闰四月十二,壬戌。
清晨。
泉州外海。一艘大食海船帆蓬尽张,在海上急速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