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早上已经看过一次了,连药都是他给换的,顾凛川还是不放心。

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郑重地对顾凛川说:"伤口确实是正常恢复的状态,没有二次感染的迹象,人家自己保护的挺好的,现在可以放心了吗?"

温砚似乎觉得不舒服,跟小猫动静似的不安地哼了几声,想翻身,手也不安分地抓东西。

顾凛川按住温砚肩膀,再一次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

"快醒了。"

钟茗择迅速给人把纱布缠好,"该注意的情况我病历上都写了,你要不……算了,我直接给周叔好了。"

他感觉顾凛川应该没耐心看这些。

顾凛川没出声,垂眸盯着温砚的手腕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钟茗择就当他默认了。

钟茗择准备要走人,收好电脑后看了看顾凛川的腿,"你这边,我继续像之前那样跟你家老爷子说?"

顾凛川先是"嗯"了声,又说:"跟他说我有复健的意向。"

"嗯。嗯?"钟茗择惊奇地看他,十分稀罕道:"又想站起来了?"

说完又看了眼床上的温砚,"你不是要娶回家摆着的吗?"

这么看感觉不止是想摆着啊。

"和他没关系。"顾凛川冷瞥他一眼,语气微沉:"我不会一直这样。”

顾家根基深厚,同时也意味着情况盘根错节,明里暗里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他把话放给老爷子,也等于同时把话放给其他人听。

"那倒也是。"钟茗择点头,“不过谁知道你。”

他其实比顾凛川大两岁,但是对方的想法他总是摸不透,年纪轻轻,心眼子比蜂窝煤还多。

他们虽然是朋友,但是在业务方面,钟茗择也是拿钱办事,顾凛川给他的工资很高,而且事少,多余时间他可以安心在所里研究脑子。

"走了。"钟茗择给顾凛川打了个招呼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里面的人又突然把他叫住。

顾凛川目光沉沉,抿唇道:"完整病例发我邮箱一份。"

钟茗择会心一笑,比了个OK的手势,一脸看透了的表情。

还说和温砚没关系,成年人了嘴还这么硬。

他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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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砚睁开眼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这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可他第一时间还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他有些迷茫地眨了下眼,才慢吞吞地反应过来,手心贴了贴额头,感觉不太热。

嗓子也没想象中那么干,就是让被子捂出了不少汗,现在身上黏糊糊的。

温砚怕再着凉,没直接掀开被子,而是把脸往被子里缩了缩,只留一双偏圆的桃花眼在外面,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

他病得太突然了,一直睡得迷糊,意识也不是很清晰。

但他知道是顾凛川找了医生来给他看病,大概也许可能还在这陪了他一会儿,给他喂水的好像也是顾凛川。

卫生间突然传来水声,温砚吓得抱着被子坐起来,慌张而又警惕地看过去,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某个身影后又愣了。

“顾总?您…您怎么在这?”温砚表情懵懵的,声音有点哑,还有点闷,是感冒时的那种鼻塞音。

看到人醒了,顾凛川脸上没多少意外,抬眸反问:“我不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