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喜珠玉石:鹅卵石地上洒喜珠,喜珠为内有红汁的颗粒果子,壁薄汁厚。香陵婚庆习俗是新人踩喜珠,红汁覆着鹅卵石上越多,喜气越足,福气越多)
至静,坐在父母席位的秦珵以眼神示意主婚的太行现掌门聂禾,聂禾扬声念起——
“一拜天地,拜谢天地赐得心姻缘。”
“二拜高堂,拜谢父母长辈养育教导之恩。”
“夫妻对拜,立誓永结同心福难同当。”
“礼成,拜谢众宾客,新人入福喜主座,众宾客献喜贺。”
翦瑀与颜彩漪坐于高台第二阶主座,其上阶乃福寿主座,坐着的是秦珵,其下阶为福顺主座,若有同胞兄弟姊妹则会落座于此。江湖与民间成亲习俗有很多不同,其中最明显的即是新娘无需戴红盖头,一来无遮面示人既表尊重又表心无愧对,二来江湖无有闺阁规矩,女子并非不能见人。
因此当第一个献礼者上前时,目无遮物的颜彩漪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那是一个锦衣披身、干瘦丑陋的男子,当然颜彩漪不是厌其丑陋,而是她从这人的眼神中读出“不怀好意”四个大字。
果然,这人开嗓就是一句:“在下乃颜宫主的旧识,今日特地来此给颜宫主以及太行宗献上大礼。”
且看这人两手空空,哪里有礼,另外为何带上太行宗?众宾客心生狐疑,但并未喧闹,仅安静地等着干瘦男子的下文。
至于太行宗这边,秦珵有不好的预感,忙递给聂禾一个眼神,示意他戒备。
干瘦男子也不卖关子,扯着嗓子大喊:“翦瑀乃女……”
“嗖!”一支毛笔飞过去,直接没入干瘦男子的眉心,干瘦男子瞪着眼,满是不敢置信,在他倒下前,他用最后的力气说出一个“子”字,可惜被一道咳嗽声掩盖。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聂禾负手而立,轻笑:“这位乃前邪道安插在名士楼的细作,也就是望雨先生景焕。本掌门方才发觉其真正身份,这才出手,免得他乱说些莫须有的话坏了我师侄的喜事。诸位可有意见?”
他这样说配上一副假笑,中小门派的人敢提意见才怪,只是心里免不了犯嘀咕。他们看向翦瑀的眼神难免有点不对劲,也无人再上前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