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记忆纷杂乱涌,抖落往事的微尘,在她眼前重聚。
她忽然想起,白月下、门扉前,魏玘曾深深地抱她——他颤得厉害,染着冷泪与酒气,使出很大的劲力,似是怕她随风飘散。
一次次地,他向她起誓,他会好好保护她。
阿萝很清楚,魏玘言出必行。
正因此,她才困惑、郁悒,对他的坏处越发气恼。
他说他知错,也说要悔改,话语却模棱两可,对蒙蚩和巫疆避而不谈。甚至昨夜,他分明听见她倾诉,仍要编撰谎言、佯装路过。
她给过他许多次机会,但他从未开口,好像她的过去与他无关、不用再提。
可她只是想要他明确的歉意——对她,更对她父亲。
想到这里,阿萝鼻腔愈酸。
她垂睫,遮起眸光,闷声道:“他像在乎我,又像不在乎我。”
“他做错事、叫我生气了,也不会与我多说什么。”
郑雁声道:“大抵还是那个道理。”
她挪身,贴近阿萝,又展臂,搂住人一席柔肩,才道:“他惹恼了你,心里发虚,生怕自己多说多错,不想失去你。”
阿萝懵懂道:“是这样吗?”
她眨动水眸,思忖片刻,仍觉困惑不解。
“可我就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