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玘头也未回,低声道:“看着便是。”
“本王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阿萝咬唇,略有不满,不知他为何拽她赴宴,却不与她详细说明。但眼下别无办法,她便依魏玘所言,学他举杯又放下,聆听堂下言语。
先是吴观开口,说书院历史、此前成绩等。
又是学子上表,向肃王、山长、先生等人致意。
这些话,阿萝起初听得认真,只当学习越语。可他们说得太多、太繁冗,她今日晨起又早,不免生出倦意,心神也四处漂游。
忽然,吴观道:【是日肃王殿下亲临,我等伏恩已久,还请殿下教诲。】
阿萝本还昏沉,一听这话,顿时醒了神。
显然,这是在让魏玘开口。
她好奇,想知道魏玘会与学子说些什么——台山书院由他亲手建立,一路走来,他却始终隐居幕后,不知究竟作何想法。
思及此,阿萝转眸,望向身边人。
她注视,众学子也注视。多方交相聚汇,凝成清流,齐齐打往魏玘。
魏玘一时不语,目光错开众人,眺向不远处。
阿萝不解,顺势望去。
视线所及,正是那榕树伫立之地——树身高大,青枝滴翠,虽不似百年巨木,却也约有二三人合抱,将周遭悉数笼于庇荫。
只听魏玘道:【山长可知,最初时,那榕树是何等模样?】
吴观回头看去,揖道:【回禀殿下,老朽犹记,六年前,此树尚且不及人高。彼时,王傅有心伐斫、为庭院留出道途,却受殿下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