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连皱眉, 道:“属下斗胆, 求殿下三思。”
“殿下曾说, 王府言行受多方掣肘,万不能与台山书院有公开牵连。周王傅此前赴书院时, 也是以养病为说辞,始终隐秘行事。”
“这一点,殿下可是忘了?”
魏玘默了须臾, 道:“本王记得很清楚。”
川连听罢, 以为魏玘回心转意,正要抱拳,却听他又道——
“此行务必隐秘, 可分两路。”
话语落毕, 分外斩截,几乎不留余地。
川连凝定半晌,才道:“台山书院共设两次台山宴,殿下无一列席。殿下行事历来谨慎,为何突然易改行程?”
魏玘并未回头, 面向殿内, 只身独立。
他道:“总要让她见人。”
“她身份特殊, 尚不能行走上京。书院清净、可信, 是个不错的去处。”
川连听罢,低头,本欲长叹,却只淤于胸口。
——果然。是为了阿萝。
他知道,在放走阿萝前,魏玘有心教她处世之道、自保之法。去台山宴,既能让阿萝多与旁人交流,又能掩盖她踪迹、再避太子耳目。
可肃王身赴台山宴,无疑是铤而走险。
他提息,又道:“距殿下处置陈广原,不过四五日,仍处风口浪尖之时。太子党羽定于暗中窥伺,只待殿下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