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忖须臾,才道:“娘子技法精妙如此,平白被毁,实在太过可惜。娘子可知,此事是何人所为?我定要找那人算账!”
说这话时,杜松满面怒容,似是愤懑至极。
阿萝见状,忙道:“你不要找了。是我自己剪坏的。”
杜松瞠目结舌,不禁讶道:“还真是你?”
阿萝并未听出他话里端倪,只当他不信,便道:“确实是我。”
她咬唇,回忆当时情形,和盘托出——
“这只香囊,是我缝给魏玘的。”
“那时候,我当他是朋友,想送他礼物。后来,我才知道,他关住我,又将我缝补的襕袍送给旁人。所以,我就不想送他了。”
“纵是我亲手缝制,他终归是不在乎的,倒不如毁在我手里。”
听完原委,杜松并未回话,只抬手,捏了捏鼻尖。
此番,他是受魏玘吩咐,前来试探阿萝,了解她剪坏香囊的缘由。
魏玘告诉过他,这香囊系由阿萝专程缝制,又亲手剪坏。那时,他还不信,只想阿萝绵软、宛如小兔,不料她当真如此刚烈。
身为随侍,他理当效忠魏玘。可听过内情,他也觉魏玘不冤。
只是,贵主恩情到底压住理智。他既领命前来,自要善始善终,替贵主说些好话。
杜松轻咳两声,道:“小人明白了。”
“阿萝娘子,殿下尊贵,不缺衣袍,若是一件损毁,只管再替一件,大抵对衣物未曾上心,才会将襕袍送人,并非独独苛待娘子。”
此话所言不虚。他侍奉魏玘多年,知其历来心无旁骛,视钱财为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