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阿萝既惊讶,又好奇。
她不知魏玘与宿逑的身份,也听不懂越语,只看见魏玘频繁收获新物件、与外界联系甚密,便对他越发羡慕,一度想追问缘由。
但她不久后就忘了这事。
她的十成心神,有七成留给了积压已久的问题,剩下三成则被魏玘身上的襕袍占住。
那襕袍被刮得破碎,怎么看,都不衬魏玘清贵——她闲来无事,便趁着唱歌,拿好针线,坐在魏玘身畔,替他缝补衣物。
魏玘不拒绝,只拈灯夜读,偶尔看她两眼。
月夜之下,歌声微浮,针脚细密。两人并肩而坐,青蛇游走,分外和谐。
……
四日后,襕袍的修补随歌声一并结束。
阿萝捧起袍角,借月打量一番,将之送往魏玘面前。
“缝好了。你瞧瞧。”
她仍称魏玘为“你”。因为魏玘依然不曾透露名讳,她也忘了问。
不待人应,阿萝又赞道:“你这衣裳做得真好。”
这件襕袍的做工分外绝妙。饶是她自认手艺不错,哪怕专心致志,也只能将其修复六七成。
前几日,她已将蒙蚩的旧衣晾晒干净,只因魏玘不能动,她才不曾将旧衣取来给他。如今,与这襕袍相较,旧衣相形见绌,莫名令她拿不出手。
魏玘不应,拈过书页,目光纹丝不动。
他神色森然,未牵一缕笑,叫阿萝看去,还当他心有不满、嫌她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