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沉默片刻,领头较大的那一个将灯托别好,垂首道,“许是吐药吐的厉害,明日别让小厨房做汤粥了。”
众人应是,挂完灯后,便从小梯子上下来,搬着一应物件,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原本就清寂的院落越发冷清。
幽暗的屋内,娇小的身影缩在床头,双臂环住膝盖,近乎与早前的姿势无甚区别。
若非手下的动作,只怕是与行将就木之人无异。
清幽冷寂的月光铺陈在她的身上,将月白寝衣都照得透亮,显映出有些失神的眉目。
谢知鸢沉默着,怔怔看着指间的玉簪。
指腹一点一点,从簪身摩挲至簪顶的小人。
月色下,通透的岫玉光随着翻动,缓缓映至略茫然的眼底。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这个簪子呢
大抵是不记得了吧,可是一些记忆实在是过于深刻,深刻到在骨子上也留下了痕迹,即便不记得了,一些本能还在提醒着她。
谢知鸢看了许久许久,才想起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
这簪子合该是破碎的模样。
喉间一直传来痒意,谢知鸢忍住咳嗽的念头,她现在咳多了,喉咙一动便是火辣辣的疼。
这是年初那人送她的生辰礼,而她当着他的面,把它摔到了地上。
连响声都没有,这玉簪子便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