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来热乎的汤粥,白茫茫的雾氤氲了沉缓清俊的眉眼,

他舀了一勺放到她唇边,语带哄诱,

“喝了这碗粥,往后每日我都带你出门,只是你需得戴好帷帽,不若被有心之人瞧去,怕是有祸患。”

谢知鸢这才掀起眼睫正着目光看了他一眼。

她已经很久没有正眼看他了。

这一看,不由得怔住。

隔着香软的水汽,男人眼里的血丝怎么也挡不住,眼底泛青,向来干净的下巴也冒出了青碴。

这个清贵的男人,此时风尘仆仆得宛若草莽之夫。

目光留意到他眼底的担忧,谢知鸢竟有些想笑,可她不知不觉,又哭了出来,

男人头一遭手忙脚乱替她拭泪,谢知鸢哭着哭着,终究是张了唇。

泛白干裂的唇瓣触及白嫩细腻的粥时轻轻缩了缩,陆明钦以为是烫着她了,忙移开勺子替她吹了又吹,才接着喂进她的嘴里。

谢知鸢已经有两日未进食,食道干涸脆弱,她咽得很慢,他却极有耐心,专注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似乎她每吃下一口,便能松口气。

到后来,他哄着她睡觉。

“等此间事一了,我便带你离京。”男人摸了摸她的发顶,轻唤她的名字。

谢知鸢阖上了眼,酸涩的眼尾泛湿。

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