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鸢的新住所坐落于同丰巷,意外离陆府极近,不过一街的距离。
宽敞的院落里是齐整的花圃,谢知鸢一眼便瞧见其中的那抹绿意。
她眼睛一亮,心中陡然生起希望。
谢知鸢面上不动声色,却在思绪急转之下有了对策。
正巧近日陆明钦那边似乎在忙活着什么,她也有了机会得以施展拳脚。
几日后的夜里,谢知鸢忽地起床道自己肚子痛,让守夜的侍女替自己熬碗姜汤。
侍女如今对她的态度多的是怜惜,闻言慌里慌忙前去小厨房准备。
谢知鸢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又等了片刻,这才悄无声息下了床。
只着月白寝衣的单薄身影在月色下如同鬼魅,她将绣鞋放至门口,光着脚踩到了院中。
庭院里月光融融,杂草在角落里轻影摇曳,谢知鸢不一会便来到中央的那口井前,咬着唇按住支架,井里已有口木筒。
她提着一口气握住把柄死命地转,辘轳摇晃间,井绳吱拉着将水斗提了上来。
谢知鸢倒了不少水在脚上,这才提得动余水,她拎起木筒,将里头的水全然撒至身上。
仲春的天比之初春稍暖,却远不如夏日,冷风在暗色中逶迤而来,瞬间将浑身湿透的女子冻得瑟瑟发抖。
她打着颤搂住肩膀回了屋子,又将裤腿的水拧干,趿拉上鞋以免将屋内绒毯沾上深浊的泥土渍,抱着被子等待。
侍女不多时便端着姜汤回来,谢知鸢让她将汤放至桌上,她虽有些惊诧但也没多想,略一欠身便退了下去。
等她走后,谢知鸢才将被褥翻开,起身假意喝姜汤,实则端着汤站在了半开的窗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