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地垂着长睫,任由他将她鼻尖上的汗珠碾住。

她这么乖,陆明钦却没依着她的想法来。

“这些人——”他刻意提起底下跪着的侍女,边替她将最后一抹汗液拭去,边沉声道,“玩忽职守、以下犯上,罪不可赦。”

此话一出,跪着的人俱沉默垂首,竟连求饶都不敢。

“她们都是在陪我玩,”谢知鸢垂着的眼睛倏忽抬起,扑扇得如同小刷子般。

话音落,她犹豫着伸出藏在袖子底下的手,纤细的手指捏住男人镶嵌着金丝云纹的袖边,还轻轻晃了晃,“表哥不要罚她们”

为了方便,她只挽了个轻盈的低簪,轻柔的墨发压在耳侧,几绺碎发覆在额间。

陆明钦垂首望着她柔软的发旋,心底生起几分隐秘的酥麻。

这样才好,若是想让他听她的话,总得付出点代价。

毫无条件的给予只会在她心中配上不知天高地厚的丈量。

晚膳陆明钦抱着她一口口哺喂,谢知鸢本要挣扎,却被男人按在怀间动弹不得。

“乖一点。”低沉的声音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覆在耳侧,微凉的薄唇若即若离,在触及耳朵尖的那一刻又远离些许。

谢知鸢被痒得立时定住不动,由男人捏着勺子,喂了她一口又一口。

他似是知晓她喜欢吃什么,没勺的饭菜调制得刚刚好,谢知鸢一时之间顾不得其他,吃着吃着,竟撑了肚子。

这还是自娘离世以来,她头一回吃的如此之多。

谢知鸢垂睫,藏在袖间的手缓缓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