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说着高兴,面色并没有多好看,甚至一贯温和的笑意都淡下去了不少。
四喜不大有坏事的觉悟,乖巧跟着她进去,里头的耳鬓厮磨、温言絮语瞬间被打断。
女子眸光泛着水意倒在男人怀中,鬓边已出了层细汗,望来的眼中带着笑意,“四喜好了?”
四喜垂眸应是,下一瞬听见小姐软软又清脆的声音响起,“我们家四喜养了这么久的病,遭了这么久的罪,殿下是不是该给点奖赏呀?”
男人下巴抵住她的玉颈,大掌抚上她的墨发,一点点替她将鬓角的汗珠拭净,温声道,“都依你。”
绝了。
四喜暗叹,她想过要小姐上进,未曾想不过短短半月间,已做到如此程度。
当夜太子留宿,谢知鸢遣散了春望殿所有宫人,四喜往外走时正巧碰见华嬷嬷,她脸色差到极致,看见她时也不过勉强笑了笑。
“华嬷嬷这是要去哪?”四喜一把拦住她,“是想打搅主子们的好事吗?”
华嬷嬷讪笑,“哪能呀哪能呀,哎呀婆子我不小心认错道了,这便回,这便回”
她说着便往宫女住所拐,心中却在哀叹,完了,依主子对谢姑娘的重视程度,她们这些下人一个都逃不了罚。
翌日晚间,春望殿便迎来了个不速之客。
彼时谢知鸢正伏案对着画卷题字,掌心下是一杆白玉素毫,她弯着唇,一笔一划格外有耐心。
殿内动静忽地响起时,她停了笔,轻声叹,“春望殿在众人眼里怕已成了个大筛子,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阿鸢——”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知鸢抬眸望向殿中,屏风后缓缓拐出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表哥?”谢知鸢有些哑然,眼里是意外又是了然,“表哥怎么会来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