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桓笑了笑,“先前为绣花刻意练过的,比不得姐姐。”

四喜勉强唔了一声,吩咐她把床铺了,自个儿则是到了侧间外探头听着里头的动静,

方才她只远远扫了一眼,都能探查到姑娘被折磨得不清,若是再来一遭,她绝对是要受不住

好在里头安安静静,四喜松了口气,下一瞬却见面前的帘子被一把撩起。

热气与雾气扑面而来,身形高大的男子单手抱着娇小的女子,两人身上是同色的寝衣,他垂睫扫了她一眼,清俊的脸侧犹带了一丝抓痕,他留下句“唤人将里头清理一下”,便朝着床榻间行去。

内间春桓还在铺床,陆明钦就斜抱着谢知鸢在桌边的太师椅上先落座,伸手从架上勾了件披风盖在两人身上,

许是前些日子受了凉,怀中的小东西睡着时鼻尖不自觉发出一些柔软的闷响,

陆明钦静静听了会儿,眼底带了笑意,眉目软化得一塌糊涂,他余光瞥见桌案上摞着的册子,折身拿起其中一本,单手翻开后略略扫了几眼。

越看越有些惊奇。

他知晓阿鸢在写文章上是有些天赋的,先前所欠缺的不过是将心中所思以惯畅的言语表达出来,如今背得多了,那些往常积压的思绪一下子喷涌而出,

上月她还把控不好这个度,经由提点后倒越发纯熟。

这亦是陆明钦不安的缘由,小哭包面上娇娇弱弱,实则很有自己的想法,若是不愿同谁在一块,想方设法虚与委蛇也会逃离。

思及此,他轻轻阖上手中的小册子,摆放回原处,甚至连刚刚的方位都顾及到了。

陆明钦垂眸啄了下她的鼻尖,引来她自鼻腔中溢出的娇哼。

“世子爷,已收拾妥当了。”

背后传来春桓沉稳的唤声,陆明钦应了声,拢住怀中女孩的脊背,带着她往回走时目光在安分垂首的丫鬟身上微不可闻停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