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鸢脑袋一片空白,此时才将将反应过来,那阵如酥麻与后怕如浪般回潮涌上来,

腰前悬着的玄色长弓处的弦还带着震颤,她被男人牢牢箍在怀中,心尖狂跳。

她浑身紧绷,男人却好似早有预料般悠然沉静,他腰间稍沉,夹着马背驱使烈风又往前到了一株树下,

待怀中人抖得没那么严重了,他才略折首,到谢知鸢耳边问,“还坐得住吗?”

谢知鸢腰都软了一大片,脊背好似要化作一滩水,全靠男人的手臂才没跌落至马下,如今哪还坐的住,她憋着眼里的泪,委屈地摇摇头,

陆明钦知她胆子小,略弯了弯唇,便搂着她翻身下马。

因他臂间还拦着根长弓,谢知鸢靠着表哥因使劲而隆起的强硬肌肉,腰便被那弓死死硌了一下。

虽只有短短一瞬,可那痛意却淌过全身。

她手轻抵住冰冷的弓身,忍不住低呼了一下。

陆明钦将女孩放到树下的大石块上,才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臂,

结实的胸膛离开的那一瞬,谢知鸢忽地伸手拉住男人的绣着鳞纹的衣角,大眼里泛着破碎的清液。

“表哥——”她一委屈便喊表哥,好似只有表哥才能救她,而夫君只会欺负她。

“哪里疼了?”陆明钦把弓别到背后,低眉看向不住掉泪珠的小哭包。

谢知鸢努努嘴不说话,男人目光转而落至她不住揉腰的手上,他眉目微抬,忽地扫了眼四周。

空寂,唯有几片落叶顺着风翻飞,于日色下闪着金光。

“在此等我一下。”他垂眸吩咐了句,没等谢知鸢应声便旋身朝一处行去。

那是先前箭落下的地方,还悄无声息躺着一个人,他死死扒着草,屏住呼吸,右手臂被一支羽箭连筋骨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