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男人放到门口,拢了拢肩上的兜帽,感受到身上落了阴影,旋即是温热的气息,她听到他低声问,
“走得动吗?”
他的嗓音轻飘飘地在她耳边刮过,犹带了温温的湿气与哑,她一下子被烫得脸颊通红。
谢知鸢底下被塞满了药,走一步便会溢出一些,但她怎么好意思开口,只低低说了句“夫君慢走”,便急匆匆掩好披风进了屋内。
徒留陆明钦立于月色中低笑了下。
屋里头谢夫人还在熟睡,只在谢知鸢上床时迷迷糊糊问了句“去哪了”,谢知鸢吓了一跳,半睁眼答“去如厕”,久久没等到娘亲回复,待听到耳边呼吸重归舒缓,她才躺下身阖眸准备安睡。
只是眼睛是闭上了,脑袋却还活跃着,时不时能窜出表哥的眉眼。
有他慵然笑着的,有平静无波的,亦有促狭悠然的。
嫁给表哥之后,她才发觉男人并不如她想的一般总是板着张脸,反而惯会戏弄于她——
真是个大坏蛋!
她红着脸,怕药浸湿亵裤,只得含着小屁股往上缩了缩,可这样反而越发睡不着,
谢知鸢心里头的小兔子翻来覆去,直到天快蒙蒙亮了,她才迷迷糊糊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谢知鸢翻了个身子,眼睫轻颤间,些微光芒钻入眼皮子里,有说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阿鸢这孩子,在我身边睡得就是要熟一些,还请陆世子莫要见怪,我现下便将她唤醒。”
“姑母无需多虑,昨日阿鸢舟车劳顿,是该让她多睡一会。”
“娘——”谢知鸢推开门,白茫茫的光霎时迎面而来,她趿拉着绣鞋,露出一截雪白的脚踝。
交谈的两人听到动静,俱回头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