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哪有的话,”白玖温声道,“陆小姐不过一时情绪上头,也是我不对,雪球离不开我,我便不该在此刻出门的。”
谢知鸢笑了笑,嘴角的梨涡显得有些娇憨,她目光转向白玖怀里的猫,语调不疾不徐,却掷地有声,
“想来诸位都听说过,妾身家里是开医馆的,先前也不是没医治过小动物,”
“白小姐的猫毛色亮丽,瞳仁发光,鼻头湿润,连舌苔的颜色也是正常的,不像是得了病的模样,”
她看向神色不自在的白玖,笑着问,“白小姐,你说对吗?”
没等她回答,谢知鸢便伸手招了招,原本萎靡趴在地上的黄毛大块头霎时一跃而起,兴奋得直甩大尾巴。
她牵着大黄往陆明霏消失的方向追去,围观人群为她让出一条道,不少隐晦的目光纷纷落在白玖的怀中。
白玖脸色微变,她勉强笑了笑,目光却有些慌乱地扫向身边的男人,没成想对方竟心不在焉,眼睛直直落在空中,兀自出神。
她没忍住,指甲在手心处留下深深的印痕。
谢知鸢在先前去过的糖水摊子找到了陆明霏。
彼时天际已然泛黄,暖洋洋的光宛如烧开的蜜水,热辣辣地淌了人一身,
摊子上只有零星几个人,谢知鸢索性点了两碗“高山流水”,小心翼翼地在陆明霏前边坐下。
明霏性子急躁,做事大大咧咧,却少有哭泣的时候,
——就算在小时候也是偷偷躲起来哭,
哪像现在这样,在人声喧闹的大街上,才摆了摊的小铺里,趴在桌上,肩膀颤抖。
谢知鸢是头一回看见她哭,哭得悄无声息,似要湮入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