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风不大不小,天凉的刚刚好,李管事却抹了抹额角的细汗,方才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小世子再不受宠也是侯府唯一的独苗苗,方才他眼瞧着那么多针头起了又落落了又起,这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砰砰乱跳。
看到女孩眉眼间的疑惑,他叹气道,“侯爷他并不是很在意小世子,甚至于那日去谢府请谢小姐,还是老夫逼着他去的。”
谢知鸢:!!!李管事好不把她当外人!
她不知所措地扑扇了下睫,不知如何反应,只得尴尬地露了个笑。
李管事也跟着笑了笑,眼尾的褶子显得极为慈祥,“是小的多嘴了,谢小姐可要在府里用了午膳再回去?”
谢知鸢想起外头的各色酒楼,正想着回绝,却不料又听得他说,“盛京先前有家金风玉露楼,说来惭愧,正是本府的师傅开的。”
她眼睛一亮,乌黑的瞳仁在日色下熠熠生辉,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就叨扰了——”
女孩笑了笑,眼眸弯弯的,连见惯了美色的李管事都禁不住晃了晃神,
还真有几番相像。
两人正行至小道处,方有片落叶停至她肩头,谢知鸢才伸手将其扫落,耳畔忽地捕捉到些许动静,她顺着丛丛掩映的假山与丛木望去,恰好瞧见其后的一角屋檐,
她的脚步只略停了下便向前走去,面上依旧是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的盈盈笑意,
一来这是别人家的家事,尽管李管事再好说话,她也该守规矩,二来——
好奇心害死人,她也知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待从长平侯府出来时,时辰尚早,可鉴于上回差点被人拐到翠玉楼的经历,谢知鸢打算于日迫远山前打道回府。
少女拎着新鲜到手的钱袋子,在街上漫步踱着,她开心起来时足尖不自觉踮踮,连带着裙摆也跟着飞扬出快活的弧度,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各色各样的摊子,商贩此起彼伏的叫唤充盈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