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她们得知谢知鸢在长平侯府做事,甭管你是大夫还是更好的营生,都会觉着你自取其辱,甘愿去他人府邸与下人相提并论。
谢知鸢不知晓的是,李管事与逝去的先夫人交好,先夫人生前最喜捣鼓些小铺子,长平侯又由着她,李管事在两人跟前侍奉久了,眼界也跟着变了。
李管事将其中的一份立契交给她,另一份则是留在自己那,他一面将手中的纸叠好,又从兜里拿出个钱袋子,“这是您的月例,咱们长平侯府惯来是先发钱的。”
长平侯丧妻后钱财无处可花,攒着攒着,倒有了不少。
谢知鸢兴高采烈地伸手接过钱袋子,这还是她头一回赚钱呢,先前她去爷爷的医馆帮忙,老头子自己都穷得很,哪有银两打发她,
这不,前些日子又去了灵州找老友,连谢知鸢定亲都没能回来。
李管事见她如此开心,倒也跟着笑了笑,随后道,“谢小姐——您看现今可有功夫照看小少爷的病?”
谢知鸢倒是可有可无,只是——
“你们这段时日都没替小世子寻大夫吗?”
谢知鸢掀了掀虎哥儿的上眼皮,小孩儿正乖乖地躺在床上,另一只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李管事立在一边道,“寻是寻了,小世子不让近身,是以只得开了几张药方子,但到底治标不治本”
谢知鸢又示意虎哥儿将舌头伸出来,她朝里看了看,闻言忍了半晌才未说出“你们怎的不将他打晕”这样的话,以免将小孩吓到。
李管事也奇了怪了,那些医师便是稍靠近些,虎哥儿都要大喊大叫,好在他自生下来身子骨便不错,好好地长到现在,倒也没出大岔子,
侯爷却因此越发不喜这个儿子,应当是觉着小世子还是胎儿之时便汲取母体过多的成分才害得先夫人香消玉殒吧
相比于在他人面前的恶劣架势,小世子在这位谢小姐跟前倒是乖得很,不吵不闹不说,甚至于她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谢知鸢不知李管事的腹诽,她替小孩各处都查了查,这才开口道,“许是喝过药的缘故,小世子体内的毒素还算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