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力能则进,否则退,量力而行1”,她又不是朝廷命官,心系什么百姓?

回到谢府后,谢知鸢先叫了水,让四喜拿着香胰子将浑身上下都好好擦了一遭,才觉身上的茶味散了些。

她喝了一日的茶,着实有些受不住,脑子挨着软布叠就的织锦云枕,本是沾被及睡的体质,却因那茶失了眠。

谢知鸢眨巴着大眼完全睡不着,那视线就无处安放,不小心往漆黑一片的拔步床顶瞅了几眼

她有些怕黑,这一下子将自个儿吓得越发胆战心惊,颤抖的指尖袭上床边的幔布,又往边上一拉,

四喜知晓谢知鸢怕黑,是以每晚离去前都会点燃只剩尾巴的香烛,恰好能在她睡熟后燃尽。

谢知鸢探头望去,在桌案上的香烛只剩一小截了,豆大的烛火跳跃至眼底。

待那昏黄的微光渐消,困意也缓缓蚕食身子,可那脑子却清明的很,即便一直叫嚣着要睡觉,她就是睡不着。

谢知鸢无奈叹口气,她捏着手指头,默默等着自己的脑子安分下来。

屋内一片阒寂,烛火跳跃时发出噼里啪啦声。

忽地,谢知鸢汗毛直竖,她蓦地竖起耳朵,细细分辨空中声音。

晚风扶动树梢,沙沙沙、蚊虫振翅,并未有什么奇异的动静,

可谢知鸢就是敏锐地探查到不对劲,头骨隐隐发麻,危机感如跗骨之蚁密密麻麻爬上浑身,隐隐的冷厉盘踞在暗处,

似有什么来到身旁,潜于周身所处环境之中。

谢知鸢支楞着耳朵听了半晌,最终只能归咎于自己今日过于亢奋,以至于多想到产生幻觉。

前日未睡好的结果便是,谢知鸢在第二日赶去马场时的马车上沉沉睡着了,她今日倒是要美要娇,即便困得不行也没忘了要四喜替她簪了个时兴的样式。